郓王府,不,应该叫定王府。
自从赵楷登基之后,原本的皇长子、大宋的太子赵桓便成了定王,至于东宫,当天便搬了出去,若是死乞白赖着,说不定连性命都保不住。
赵桓现如今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想活着。
李邦彦等人见到朱琏从房中走了进来,便连忙迎上去,一脸关切的开口询问道。
“王妃,大王还是不愿意见我等?”
朱琏苦笑着微微颔首,叹口气道,“两位相公,你们也知道如今是什么形势,若是大王今日露个头,恐怕明日宫里就会找上来。”
“大王倒也不是不愿意见二位,只是形势所迫。”
没错,自从赵桓回来之后,便把自己一人锁在屋子里,一步都不曾踏出过屋子。
前几日的时候就连侍女前去送饭都被赶了出来,不管是朝中的谁来一律都不见,即便是他的老师耿南仲也被拒之门外。
“哎,还请王妃劝劝大王,此番虽败但未尝没有机会。”张邦昌和李邦彦对视了一眼后,眼中不由的多了几分的恼怒,但很快便掩饰了下去,再次开口道。
“有劳二位相公挂牵了。”朱琏微微躬身作揖,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仿佛一切都与其无关。
“那我等先告退了。”几人拱手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定王府。
朱琏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便重新走入房中,望着躺在床上的赵桓并未开口,而是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距离郓王带兵入宫已有数日,但她仍未想明白一些事情。
先前还听自家妹妹言语,说郓王胸有才华,但无胸怀,若是当个闲散王爷倒是绰绰有余,而且做事又没有主见。
当时自己还宽慰了自己妹妹一番,可如今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不对啊,自己妹妹是什么人自己在了解不过,若是故意欺骗自己,自己肯定是能看出来,可当时完全看不出欺瞒的样子。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郓王怕是连自己那妹妹都一同瞒着了!
想到这里朱琏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的惊骇,若真是如此,那这郓王的心思可真深,自家大王败在他手中倒也不亏。
更何况自家大王比之前的郓王也好不到哪里了,要才华没才华,要胆子没胆子,要能力没能力,唯一有的便是皇长子的名号。
想到这里,朱琏叹口气,不由的摇了摇头。
“大王,大王。”朱琏站起身走到床榻坐在了赵桓的身边,小声的开口呼唤了起来。
赵桓恍恍惚惚的转过身看着朱琏那一脸关切的表情强撑着笑意开口问道,“小朱娘子,你且放心,本王无事。”
朱琏微微点头,帮赵桓整理了一番衣服,这才轻声细语的开口说了起来,“大王,事到如今既然败了,那我们就认。”
“但未曾没有机会啊,如今李相公等人都挂牵大王,朝中官员也都心念大王,待到时机成熟,大王未必没有机会。”
赵桓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你未曾见过三郎在大庆殿上的模样,若是那才是三郎的真实模样的话,那即便是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相公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手中无兵权,不过是待宰羔羊罢了,你以为三郎没有办法他们吗?不,三郎只是暂时不想理会他们,如今金贼南下,首要任务是守城,一旦城守住了,那三郎这位置便坐稳了,没有人能把他在拉下来!”
“他们不行,我也不行,即便是父皇也不行。”
朱琏闻言神情越发的凝重起来,她可不是只知道伺候自家男人,大字不识一个的女子,在未曾嫁给赵桓之前,她便是东京有名的才女。
赵桓这番话,她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
如今兵权在赵楷手中,其余人即便是再有权势,也不过是在规则之下,如今赵楷都带兵入宫了,他还会给你讲规则?
现在之所以没有对他们动手,完全是因为金贼南下,赵楷不想再生其他事端,等到金贼退去之后,赵楷不仅能获得百姓的拥戴,还有大把时间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