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雾气缭绕,陆凝霜静静的靠在浴桶上,凝脂般的双臂搭在边沿,雪白的长发从桶外垂落。
浅粉色的花瓣在水面铺了厚厚的一层,遮住了更深处的风光。
白芷的细心的伺候陆凝霜沐浴,视线不时被肩头狰狞的牙印吸引,心疼的直落泪。
“小姐,你好歹顾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陆凝霜眼睛都没睁,“反正也不疼。”
白芷又气又心疼,气是对罪魁祸首的,心疼是对自家小姐的。
伺候完陆凝霜沐浴,她取了荆时越留下的玉肌膏准备涂上,被陆凝霜制止了。
“不用上药,就这样。还有,我不是说了,把他的东西全都封起来?”
白芷一愣,小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作为最得用的丫鬟,她没有质疑,而是听话的应了下来。
用过午膳,陆凝霜披了狐裘,靠在暖阁外的秋千上发呆。
日子好像变成了一滩死水,没有任何趣味。
绣楼旁边的小阁楼里,住着秦家二爷送来的美男。
下身瘫痪的那半个人,已经在几日前因为来势汹汹的风寒走了,如今还剩四个人了。
胥云溪,落魄世家子,文武兼修,自带风骨。
宋元洲,富家子弟,言语诙谐,处事圆滑。
晏辛,江湖游侠,为人仗义,性子直率。
司空辰,某个门派被扫地出门的大公子,行事略嚣张,但很容易破防。
以上是目前查出来的信息,光从表面看,二舅舅真的很懂自家侄女儿,送来的都是有性格的良家子。
说不定驯服游戏,二舅舅私底下……很懂?
至于他们的身世背景,也好理解。
如今齐国境内,哪个世家比得上镇国公府如日中天,哪个富家比得上首富秦家财大气粗,哪个门派挡得住大军压境?
胥云溪在绣楼前的台上专心致志的舞剑,栗色与驼色搭配的锦袍随着身形猎猎翻飞,让人下意识想起陡壁悬崖上的迎客松。
他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被送进陆府的目——
讨陆二小姐开心。
不止是他,还有其他人。
司空辰姿态慵懒的支着腿坐在二楼栏杆上,手里拎着奢侈的白玉酒壶,时不时往嘴里倒一口,心里美极了。
早知道沉香院的日子这么好,他何苦在宗门里与继母和继弟针尖对麦芒,掌门再好,过得也没人家一个男宠强!
“我说你们真就这样混日子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一点儿都不唾弃自己的行为吗?”
二楼窗边,宋元洲摇着扇子,悲天悯人的叹气,在场的根本没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