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劲儿,半颗星星都没有点亮,明昭心里对裴知暮是又恨又气,但她也不敢把裴知暮直接给扔下,别到时候剩下的那半颗已经亮起来的星星又熄灭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走出宝华寺,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明昭的侍女惜春和裴知暮的侍女符冬已经早早在寺庙门口等待。
两名侍女见到自家主子走出来,刚要上前去,却见自家主子与别家主子的行为举止过于亲密而僵在原地,不明所以。
明昭先将裴知暮送到符冬面前,忍着要把裴知暮扔过去的冲动,冷道:“扶好你家小姐。”
“是,好。”
符冬一脸懵逼的接过自家小姐,刚要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就看见这位头戴帷帽的姑娘转身离开,看背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颇有点火冒三丈的架势。
符冬看向裴知暮,担心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裴知暮看着明昭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符冬上下查看裴知暮的身体,见到她腰间的血迹,顿时惊慌失措道:“小姐,你受伤了?!”
裴知暮看过去:“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小姐的?”符冬想到刚才那位姑娘扶裴知暮的姿势,“难道是刚才那位姑娘的血?那位姑娘怎么受伤了?”
裴知暮眸光闪了闪:“我也不知她为何会受伤?”
那双芊芊素手流了那么多血,要是落疤就太可惜了。
“我记得舅舅曾给过我一罐紫玉云膏,你给放在哪里了?”裴知暮问道。
符冬回道:“奴给收了起来,小姐要用吗?”
她神色一慌,“小姐是哪里受伤了嘛?”
裴知暮摇头道:“我没有受伤,不是给我用的,你回去帮我找出来。”
符冬心领神会:“小姐可是要给刚才那位姑娘送过去嘛?”
“嗯,她手掌受了伤。”
“可是小姐。。”符冬有些犹豫,“那紫玉云膏太过珍贵,不管是寻找材料还是制作工艺都非常复杂困难,林舅爷寻了好久才找到这一罐,您要给刚才那位姑娘,是不是太浪费了?”
“奴可以去找别的治伤良药给那位姑娘的。”
“给她用不浪费,”裴知暮碰了碰腰间染血的地方,声音轻柔,“那紫玉云膏抹上就能去痛止血生肌,她流了这么多的血,定然很痛,能早些恢复也是好的。”
最好别落疤。
符冬没有再劝,她家小姐一旦做下的决定,无人能改变。
“好的,奴回府后给小姐找出来。”
“嗯,回府吧。”
从宝华寺出来坐进马车里,惜春一直想问明昭为何会和裴知暮遇上?
她是明昭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清楚明昭很讨厌裴知暮,如今见到两人的行为举止太过亲密,这着实将惜春吓了一大跳。
但此刻马车里气氛太过僵硬低沉,惜春见自家主子一直板着脸,看起来心气非常不顺,惜春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这时候不能去惹怒明昭,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只是。。。惜春看着麻布染血的右手,还是忍不住关心道:“郡主,奴帮您给右手上个药吧?”
明昭闭了闭眼,将心里那股烦闷和憋屈压下去,没有冲惜春撒气,她将右手递过去让惜春给她重新上药包扎。
之前点亮的半颗星,明昭猜测是因为她觉得裴知慕会弹风雅渡,内心觉得裴知慕是理解母亲作曲的心意,所以对裴知慕有所改观。
但现在她不管怎么对裴知慕示好,星星没有点亮半点,着实让人头疼。
惜春小心翼翼的给明昭上药,这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上药的瓷瓶不小心怼在明昭的伤口上。
“小姐,奴。。奴不小心的。”惜春忙道。
明昭拧眉,深吸一口气,听到外面马匹的嘶鸣声和路上行人的惊叫,问道:“怎么回事?”
自在人派出来的安良勒住缰绳,将受惊的黑马稳住,听到明昭的质问,回道:“回主子,路遇恶犬,惊到了马。”
明昭狞笑:“把狗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