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又不会怕了安乐,为何要与他约定,虽然说要一同伐赵,攻伐升仙地……可哪怕不一同,又如何?”
“当然,孤既然答应了,再加上龙脉之力有这个需求,那自然按这需求来。”
元蒙皇帝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这是孤最后一次说,谁再问,孤将加以问罪,军中也看紧点。”
左相伯言立刻抱拳作揖,表示遵命。
跪在地上的图雷,更是连连点头。
原来与龙脉之力有关……那的确是得克制住啊。
图雷如今能踏足十境,可是与龙脉之力息息相关,若非一条龙脉之力加持于他,他想要破十境,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甚至可能怎么都突破不了。
他自然十分珍惜这个机会,谁敢破坏这个机会他跟谁急。
忽然。
车辇缓缓的停了下来。
图雷顿时楞住:“咋的?德安府城就到了?”
左相伯言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元蒙皇帝目光深邃,坐在椅子上,没有太多的动作,周遭九道龙脉之力,宛若九条神龙蜿蜒,交织增强着他的气机。
他的目光望向车辇之外,仿佛将车辇给看透。
……
晨光熹微,原野上飘着薄雾,天色晦暗,草叶上的露珠折射着环境里的光线,宛若一颗颗黑夜中的萤火。
原野上,青草在微风下徐徐飘摇,摇坠了一颗颗悬挂的露珠。
一道身影从原野的另一端走来,步履不急不缓,单薄的身躯,佝偻的身形,苍老的面容……
风烛残年,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给吹倒。
身影穿着一件洗的近乎发白的青衫,满头白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
在原野的另一边,则是元蒙铁骑,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大军。
恐怖的军势,宛若血色的火焰,在原野上燃烧,直冲云霄,扭曲了天地,让人灵魂震怖,让人身躯颤抖。
那是天下第一的军队,元蒙铁骑,纵横无敌,踏灭无数强敌!
老人单薄的身躯,缓缓的仰起头,目光中带着浑浊,带着几许解脱与释然。
解脱是因为他终于能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释然则是因为,直面元蒙铁骑的恐怖,才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恐惧元蒙铁骑,会选择退缩,选择和谈。
“不过,当一个国家生死危亡的时刻,怎么能够因为恐惧就选择退缩,将自己的面子扔在地上,尽情的践踏?读书人更不可如此,读书人不仅仅要有治国的智慧,更要有抗敌的勇气。”
老人轻声开口,像是平日里在文院的黑瓦白墙的楼里教诲着自己的学生。
而此刻,他的身后没有一个学生。
没有人聆听他的教诲,有的只有他自己在倾听。
元蒙大军之中,图雷早已从车辇中走出,站在战车上,身披甲胄,眯着眼。
“就一个老头子?”
“区区老头子,打算以一己之力来拦阻元蒙铁骑?”
图雷唇角挂起了不屑的笑。
这大赵,真的是越来越蠢。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战车上,俯视着老人,讥笑着说道:“老家伙,你不会也是来和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