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祁淮这般自傲、自负之人,自己的小家伙被人盯上,着实不是什么乐事。
他此时看着这什么也不知道,睡得不知有多香的小家伙,是又好笑,又好气。
还是得尽快将人藏起来,仅能自己瞧见才好。
不过,小家伙也不愧是连他都难以忘怀的,随随便便惹的这段桃花债,竟也不是普通桃花。
那程悦,是程贵妃的侄女,也就是当今二皇子的表妹,那几个小喽啰则是广延伯陆家三公子派来的人,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负功夫。
他正打算将这些人拖进来搅浑水,这就全都自己送上门来。
祁淮自认不是禽兽,见祁知年睡得香,便欲离去。
将要放下床帐子,瞧见枕旁放着个叠好的方胜,他毫不犹豫地弯腰拿起,轻而易举地展开纸,只见纸上是“祁霙”二字,字迹还很熟悉。
他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书架上那本字帖,祁知年自以为的原样放回,在祁淮眼中却又是另一副样子。
那本字帖,正是由他所写,只是并未公布于众。
看来,小家伙不仅喜欢此名,还喜欢那本字帖。
很巧,他也喜欢。
祁淮心情颇好地又将方胜原样折叠好,再放到祁知年的枕边,这才替他放下床帐离开。
卯时,城门方开启,守卫们还来不及将门完全打开,便有人快马自门缝中冲进城中,他身后还跟着另外几匹快马,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尘土飞扬,那几人就消失在视野中!
守卫们愣了愣,一人又怒又慌:“快!快去拦回来!是谁这么大胆子!这可是京都!这——”
身边守卫将他一拉:“别嚷嚷了!那是英国公府的人!”
“英国公府?!你当真?”
“那马上绑着的小旗你没瞧见?英国公府的徽标!”
“……这太快了,我还真没瞧见,你没瞧错?”
“若是这也能瞧错,我还看个屁的城门!”
既然是英国公府的人,总不能有人有那胆子去冒充,守卫无话可说,他们将城门完全打开,早已等待多时的百姓们纷纷走进城门,守卫们好不容易找着空,便开始讨论为何英国公府的人这大清早的会如此着急?
有说:“我看是英国公发现自己戴绿帽子的事儿了吧!”
有反驳:“可算了吧!年前,英国公就回来了!老早知道了!”
“那还能是为啥事?”
几人碎碎叨叨地放肆猜测,越说越乐,新一天已然开始。
程渠直冲到宫门外,这会儿上朝会还未散,宫门口的侍卫们也好松快松快,瞧见程渠这么急匆匆地来,立马就有人上前来,热络问:“程大哥!你怎么来了?可是国公爷有什么吩咐?”
程渠一脸慌慌张张的苦相:“我们国公爷出大事了!着急禀报陛下!”
侍卫见他这般,不由也慌了,立马道:“程大哥你等着,我这就进去帮你们禀报!只是陛下这会儿正上朝呢,你得等会儿!”
程渠满脸感激:“多谢兄弟,等是应该的,烦你跟陛下身边的大官好好说,我们国公爷真是急得很!”
“好说好说!”侍卫连忙进去禀报。
门口其他的侍卫便劝程渠,顺便也想打听到底出了些什么事,程渠倒是咬死了不说是什么事,只那恐慌与急躁是再也骗不了人的,人人都在心底猜测,英国公恐怕是真遇到什么大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