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将金麒麟推到角落,穿着鞋躺上床,仔细压紧薄毯的所有边角,杜绝任何吹风的可能,精疲力竭的合上眼皮。
上辈子他就知道,人是否幸运与家业大小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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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又明白,人是否幸运,也与是不是独子没什么关联。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臻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脸,身体先与思想选择动手。非但没有如同想象中的那样,干净利落的折断这只手,反而被对方牢牢握紧。
唐臻眼中的冰冷,在眼皮彻底睁开时彻底转化成茫然。
他不再是遭遇杀手围堵,仅凭军刀就能反杀的唐臻。
他是圣朝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
“真真?”坐在床边的人见唐臻终于醒了,难掩疲惫的脸上瞬间有了笑意。
唐臻垂目看向男人腰间的玉佩,无力的勾起嘴角。
他不认识这个人。
燕翎见唐臻如同被吓傻似的呆滞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松开唐臻的手,接过宫人刚从热水中捞出来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按在唐臻的额头上,语气暗藏愠怒,“施承善是不是又闹你?”
唐臻的眼皮轻抖了下,心中立刻有了猜测,仿佛自言自语的呢喃,“燕翎。”
“我在。”坐在唐臻身边的男人立刻应声,“真真别怕,这几日我都留在宫中守着你。”
唐臻摸不清燕翎与太子的关系,索性不再开口,也没有特意掩饰疲惫,蔫蔫的卧在床上,听燕翎轻声关心他的病情、数落施承善的不是、承诺会给他撑腰,狠狠教训施承善。。。。。。似乎还小声埋怨唐臻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唐臻变成太子之后,第一个嘘寒问暖,事无巨细的关心他的人。
不,成为太子之前,唐臻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
燕翎的声音如同玉珠落盘,明亮又温润,语速放缓时却低沉浑厚,显得格外温柔。
唐臻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都怪我不好,非要去京郊大营亲自观看演武,得知你病倒没能及时回来。早知道施承善如此轻狂,我也不会在去给陛下请安的路上见到他就沉不住气,斥责他对你的敷衍轻视。本是想让他对你恭敬些,没想到反而。。。。。。唉。”
唐臻在仿佛永远说不完的轻语中,逐渐陷入沉眠。
施承善白日羞辱他的时候,除了名字,也曾提起燕翎的其他称呼。
陈国公府。
世子。
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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