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背篓里的小锄头,把花椒树底的杂草掏干净,把两棵花椒树连根挖起来,装进背篓里背回家,她怕树刺戳着两小只,不让他们沾手,自己一口气背回了家。
张鸣曦见了两棵花椒树,非常高兴,忙在猪圈边的空地上挖了两个大坑,准备栽在那里。
他先在坑底垫了一层猪屎粪,把花椒树放进坑里,再填上土,又在树底留了一个浅坑浇水,再铺上一层稻草。
胡秋月强行让花椒搬家,生怕花椒一生气闹自杀,天天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两颗宝贝花椒树,天天来看,天天浇水。
还好,花椒树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生长茂盛。
胡秋月用剪刀把花椒全部剪下来晒干,收了一小布口袋,足够一年用的了。
从此家里有了花椒树,实现了花椒自由,倒是能省下一大笔买花椒的钱。
今年天冷得早,一进十月,就开始下雨,一天比一天冷,刚到十月中旬就开始下小雪了。
幸亏一家人早早就准备了厚厚的棉衣棉被,这时身上穿着新棉衣,脚上穿着新棉鞋,夜里盖着新棉被,虽然破茅屋漏风,他们却一点都不冷,热乎得很。
家里粮食足,柴火足,除了每个月送咸菜,卖卤肉,其他没啥可忙的,身上有衣,肚里有食,无忧无虑,开始幸福地猫冬了。
这天天虽阴着,但雪停了。吃过午饭,胡秋月拿着一只鞋底想去三婶家玩。
冬天就是这样,天黑得早,晚上睡得早,乡下人也不睡午觉。闲了,处得好的邻居之间互相串门,坐在一起纳鞋底,聊天。
胡秋月和三婶王杨桃处得好,因为张鸣扬还小,怕抱出来吹风冷着,三婶一般不出门,都是胡秋月去找她。
宴宴不想在家做针线,想跟着胡秋月去玩。
宴宴想着自己跑出去玩,把小哥一个人丢在家里不地道,遂拉着白竹,问道:“小哥,你去不去?”
白竹正拿了张鸣曦的一只鞋底纳着。
张鸣曦闲不住,总是跑进跑出的,这几天下雨下雪的,地上潮,鞋底容易湿,他想再给他做双棉鞋换着穿。
张鸣曦没有空闲的时候,天天都在外面跑,费鞋得很。白竹一有空就在纳鞋底,做鞋子,能保证他随时有干净的鞋子穿。
白竹听了宴宴的话,还没来得及回答,张鸣曦忙道:“你不要去,我烧个火盆给你,在家烤火。都跑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
白竹抿抿唇,望着宴宴歉意地一笑,宴宴把他往前轻轻一推,撇嘴道:“好吧,陪你男人烤火去吧!”
娘和宴宴一走,家里只剩下张鸣曦和白竹了。
张鸣曦生了一盆炭火,端进卧房,喊白竹:“小竹,过来,卧房里光线好一些,做针线不伤眼睛。”
进来后,张鸣曦把房门关上,窗户开了一扇,既有光线进来,风又不太大。
俩人坐在矮椅子上,双脚踏在火盆边上,舒舒服服的烤着火,东扯西拉的说了一阵闲话,张鸣曦嫌干坐着无聊,跑去灶屋拿了一瓢板栗过来烧着吃。
白竹皱眉道:“你自己吃吧,烧的黑乎乎的,弄脏了手还这么纳鞋底啊?”
张鸣曦笑嘻嘻地道:“纳你的,不要你动手,我喂你!”
白竹红着脸瞟了他一眼,抿抿唇,没说话,低头纳鞋底。
张鸣曦把板栗沿着火盆边摆了一溜,怕烧糊了,不停地用火钳翻动着。
翻了一会儿,一个板栗“噗”的一声烧裂了,冒出一股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