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镇北侯府,属于白礼的庭院之中,白一正对白礼做着汇报,而汇报的其中一个内容,正是有关于塞外的这次烧粮草的行动。
“也就是说,他们第二批的粮草运来,最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是吗?”白礼一边修剪着面前盆景的枝叶,一边回道。
“是,公子,”白一应道。
“你觉得匈奴他们能等半个月吗?”白礼继续道。
“如果真要撑的话……应该可以,”白一迟疑了一下继而道:“可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危险了。一旦到时候粮草到不了,他们可就连退路都没了。”
“是啊,你能看得出来危险来,匈奴自然也不可能看不到,”白礼小心地将一个分枝剪断,继而道:“所以大行司的想要继续取得匈奴一方的信任,那么这而粮草就必须要早到。”
“早到?”白一眯着眼道:“这怎么可能?”
“想想你忽视的东西,”白礼轻笑道:“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是官,是大行司。”
白一文言微微一愣,继而很快的反应过来道:“公子意思是……并州?可是他们就不怕传出去吗?”
“总好过匈奴直接转道并州吧,”白礼放下了手中的园艺剪轻笑道:“更何况是拱卫司的人先捅娄子的,就是他们上面的人怪罪下来,他们也可以将一切事情都推给拱卫司头上。”
“那这拱卫司现在的当家的可够惨的,”白一笑道:“不光是死了上官和大量的得力人手,未来还要面对他们主子的重处和呻斥。”
“这不更好吗?”白礼轻笑道:“正好给下面的人让路,我还等着陆九重高升,做到指挥使的位置呢。”
“那公子,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白一继续问道。
“让白二盯着,”白礼淡淡道:“这粮……有多少给我烧多少!大行司竟然喜欢玩火,那我们就为他多添几把火!玩火者死火,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
“是,公子!”白一应道。
不提白礼这边所做的安排,另一边,京城之中,皇城司中常侍曹赢以及他手下的死也终于传到了他们的上官,也就是皇城使王粲,王公公那里。
“都死了?”王公公一边低着头用茶盖轻撩着杯中的茶水,一边淡淡道:“这么说我们在幽州……已经没有能用的人了,是吗?”
“是,”前来汇报的人浑身颤抖地回道。
“好,好啊,”王公公继续拨弄着茶水,淡淡道:“你们可真是给杂家长脸哪,十多年的布置,十多年的准备,一朝皆丧!说说吧,你们想让杂家怎么去和陛下解释!”
手下人哪里敢接言,包括立在两旁的人,一个个动也不敢动,充作雕像,沉默不语。
“怎么都不说话了,”王公公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因此便继续道:“平时的时候话不挺多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反倒哑巴了?是不是觉得天塌下来自有高个的顶着,左右是砸不到你们呢?”
“好,好,”见手下人迟迟不言,王公公终于不在摆弄手中的茶碗了,随手将其放在了一边的案几上,站起身来一边缓行,一边轻笑道:“都想看咱家的笑话是吧?不说是吧,那你们以后就永远不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