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开山最后所喊的石桥,便是连接南门西侧月门的最后通道,一旦上了石桥,那兽群就会直接冲进城卫军驻守城门的防线中,再无阻拦。
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将兽群在冲上石桥前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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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唐墨在墨谷和东林道都与暴走的兽群打过交道,经验丰富,这一次同样迅速的锁定了头兽,轻车熟路的上了兽身,牢牢的扒在其上,准备寻机驾驭头兽改变方向。
但这一次,唐墨却失算了。
正如时开山所说,西城是剑勋城的官邸区,道路两侧尽是豪门大宅,朱漆石兽把门,森严庄肃,根本没有岔路或是闲地供唐墨转向,更不能引导兽群冲进那些豪宅去,那将是自寻死路。
各家官邸中的护卫们,听到了兽群的吼声纷纷出门警戒,唐墨一眼望去,便知道这些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凭一家之力或许无法拦下兽群,但若众人可以一起出手,只需稍稍配合,绝对可以将这几十只疯兽轻松截杀。
但可惜的是,那些大宅的护卫们都是抱臂只作壁上观,目光虽然警惕,却是一半看向兽群,一半盯着唐墨,根本无意出手。
唐墨已经来不及感叹世态炎凉。
月门前的那道石桥已经越来越近,兽群似乎只有笔直前冲这一条路可走,疯兽冲锋的速度极快,留给唐墨考虑应变的时间不过数秒。
就在兽群冲出长街,进入到石桥前街口的那一刹那,被宅邸挡住的视线豁然开朗,唐墨终于看到石桥前西侧竟是一座私家园林。
入口无门无栏,甬路宽阔可行车马,园内林木茂盛,重荫叠翠,依河纳湖,曲径通幽,面积看起来极大。
唐墨没有丝毫犹豫,一抖外衣,将头兽的脑袋蒙住,青杀刀朝其左侧的脖颈突然刺下。
头兽吃痛,惶急之下只能转向,烟尘之中,后面的群兽刹那间辨不清方向,便都随着头兽转头向西,兽群擦着桥头前的石兽转了个急弯,再想掉头回来已经是不可能。
唐墨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兽群在园林内速度依然未减,但是已经远离了石桥和月门,终于是解了绿盟和时开山的危机,接下来需要考虑的,便是如何利用地形,将这些犀角兽逼停了。
这时,唐墨才想起来,这园子的入口处,似乎有块巨石,刻着园名:逸园。
而在门石附近,仿佛也停有不少车马,似乎是前来游园之人的座驾。
果然,兽群在园内狂奔不多时,唐墨便看到了树木掩映后的亭廊阁宇,各种建筑影影绰绰,假山秀草层层叠叠,好大的一片园子!
远远望去,其中约有七、八进风格别致的院落错落相连,其中均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待更近些,唐墨便听到了渐起渐盛的琴乐丝竹之声,音乐喜庆欢悦,更有舞姬表演歌舞,似乎是在举行盛大的聚会。
唐墨脸色一黑,想起自己的身份同样敏感,心中暗道不妙,下意识的便扯下半襟衣袖,掩住了自己的面目。
。。。。。。
逸园之内的确正在举办宴会,即使是在白天,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宾客们却已经早早到位等候,只因今天的宴会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倘若不是有绿盟在南门外游行示威,恐怕今日的逸园就是剑勋城内最为热闹的地方了。
能来的不敢不来,不来的自然永远也不会来。
不少官员借着处理游行相关事宜的借口,选择了回避,个中原因,逸园今日宴会的主人,心知肚明。
“周公说自己病倒了来不了?呵呵,那家伙还真是个厚脸皮,这么假的理由也能说出口!”主人笑的尴尬,正是奥斯陆帝国的内务大臣,岳东凌。
今日宴会,是岳东凌为其第十房小妾赵熙筹办的生日宴会,这种事情,原本任何一位头脸人物都不会去张罗,更何况是岳东凌这样的大人物。
但偏偏今日岳东凌就是大张旗鼓的做了,而且包下了整个逸园,并按照小妾的意思,给几乎所有官场同僚和城内显赫权贵都发了帖子。
收到帖子的人也都不傻,心知肚明,与其说是岳东凌给小妾庆生,倒不如说是“蓉党”一派要借此事试探人心。
岳东凌的这第十房小妾赵熙,是当今赵皇唯一的皇后,蓉后的亲妹妹,是去年蓉后强逼着岳东凌纳下的妾室。
岳东凌有苦说不出,他原本是内阁出了名的老好人,从不站队,却正因如此,被蓉后相中,硬是要绑到“蓉党”一派的战车上。
“今日原本计划是我和周公也要去绿营参加谈判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两边都不参加,真是豁出了老脸!”岳东凌微微侧身和妾室赵熙交流,后者粉妆黛眉目不斜视,岳东凌只听到了一声冷哼。
他知道,今日园子里所有人和事,赵熙定会去向蓉后转述,包括周公在内回避邀请的诸人,恐怕事后都跑不了要被穿小鞋。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奥斯陆帝国近千年的历史中,皇室的权利第一次被女性染指。
原因还是因为十八年前的那桩旧案。
当年赵束登基后,因为痛恨皇室对自己朋友的构陷,痛恨教会阴谋害死了白蓉,选择自暴自弃,先是在淑芸行宫秽行一月造成了今日“九子还都”的丑事,然后便彻底戒色节欲终身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