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满仓,每个星期的生活费,比他高十倍不止。
说起过去,周满仓脸上浮现一抹唏嘘。
分明是二十几岁的面庞,却仿佛饱经沧桑。
“当年高中毕业后,你们都去了宁城大学,我爸托关系把我送到了大专,毕业三年出来,我爸染上了赌钱大得多恶习,来宁城几天几夜,将家里的酒楼和房产都输出去了,还欠了几百万的债。
我爸跑出去躲债,我妈一病不起。这些年,我就在宁城和松烟两地奔波,干过工地,掏过厕所也下过矿井,几年下来就变成了今天这副德行。”
萧良点点头,心头稍微有些沉重。
周满仓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好奇道:“别光顾着说我,你呢?我听说你大一就当兵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找我们这群老同学聚一聚。”
“也是前些天才复员。”萧良含糊其辞的说了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这六年的历程。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现在咱们班谁混的最好?”
萧良没兴趣听,但还是附和着问了一句,“谁啊?”
“宋强!”
周满仓龇牙咧嘴道:“真他奶奶的是世事无常啊,当年被我堵在厕所踢的怂包,现在在宁城跟了一个有钱的老板干起了大买卖,你说上哪儿说理去?”
萧良淡淡笑了笑,“人各有命嘛。”
“这孙子前几天在高中同学群里组织聚会,还特意给我发了消息,说是要相聚宁城,重温十年前的同窗情谊,狗屁!不就是赚了几个钱,想臭显摆吗?”
萧良诧异道:“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老王头不是把你踢出群了吗?”
周满仓摇摇头,随后低声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去不去?”
“我看情况吧,有时间的话,聚聚也好。”萧良模棱两可道。
“反正我是去,这孙子说是要在帝豪大酒店请客,不吃白不吃!”周满仓嘿嘿笑道。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播报声,前往松烟镇的客车即将发车。
两人是同一列客车,先后检票上了车。
客车驶离宁城,萧良望着沿途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满仓聊着天。
一个半小时后,客车驶入了松烟镇客运站。
萧良和周满仓互换了联系方式,下车后各奔东西。
不足二十万人口的小镇,东部还有一片未改造的平房区。
古旧的街头巷尾,承载着萧良儿时的欢乐。
萧良站在巷子入口,久久伫立。
不多时,一个衣着朴素,约莫四十岁的妇人,低头推着一辆地摊车缓缓走进了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