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听出来话里有话,自知吉少凶多,一跃而起,踏在柜台上,不胜其怒:“你这道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前来欺压我?”
李象元淡淡道:“贫道本不愿打搅尔等修行,可你不知好歹,图谋贫道宝物不说,还在此处为祸人间,今日留你不得了!”
吴掌柜忿忿不平,回道:“害人?胡说八道!我修行百年,从未害过一人。你这道人何故污蔑我!我不服气!”
温琰、子牛二人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店家是个妖物!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李象元冷哼一声,道:“你这孽障狡猾的很,不会亲自出面害人性命,而是假借他人之手。”
“可不巧,贫道曾在通缉榜上见过四个拐卖幼儿的亡命之徒,方才这四人与那亡命之徒颇有几分相像。"
“如若贫道没有猜错的话,方才那四人便是与你勾结之辈!”
"这木箱可装着诱拐来的孩子?之前你与几人闲聊攀谈,可是在议价?”
“你……”吴掌柜惊愕失色,转而冷冷笑道:“哈哈哈……道人,你可真行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看来我横竖都是死,老子跟你拼了……”
话音一落,浑身炸出一团黑烟,一张人皮飞出,满屋子都是浓烟飘荡。
只见雾气中,一条修长的黑影游荡在店内四处,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嘶鸣声。
“师父,这……这又是个什么妖物?”温琰临危不惧,一手按在胸前的雀幽塔,待时而动。
身旁的子牛毫无畏惧,大步向前,随手抄起一个木凳子,双眼瞪大,环顾周围,似在找寻着妖物的踪迹。
两人听不到师父回话,却听得一阵打呼声,回头一看,没想到李象元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酒!拿酒来……哈哈哈……好酒好酒……贫道敬各位一杯!”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醉话。
“糟了,师父怎么在这个时候醉酒不醒……师父!师父?你快醒醒啊!有妖!”温琰不停地呼喊着李象元。
可这个师父如何都叫不醒。
突然,子牛身后的雾气波动,扑出一条黑影,竟然是一条巨大的黑皮蜈蚣,身长足有两丈,满嘴利齿,一口便将他半截身子吞入喉处。
“子牛!”温琰脸色突变,随手拔出李象元后背负着的酒肆剑,对着蜈蚣精坚硬的头颅便是一顿疯狂砍……
奇的是他出招有序,像是使出一套剑法,每一剑都刺中蜈蚣精的要害。
仔细一瞧,原来一只手握着温琰的手臂,正是师父李象元出手相助。
“呜呜……呜……”蜈蚣精鲜血淋漓,几对坚硬如铁的手足被削掉,还被刺瞎了一只眼,吃痛不已。顾不得下咽,一口吐出子牛。
子牛浑身裹着臭烘烘的粘液,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融化的蜡人。
只见,蜈蚣精扭动着庞大的身躯似要逃走,温琰手里的酒肆剑突然飞了起来,半空中青影漫天,仿佛有着无数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
温琰这才看清楚了,师父手握酒肆剑,穿梭在蜈蚣精周身,身形也变得越发虚幻,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噗嗤、噗嗤……”剑影划过血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哇啊!”蜈蚣精应声倒在地上,躯体早已断作几节,流出一地墨绿色的鲜血。
李象元缓缓从天而落,立在两个徒弟身旁。
这一刻,躲在柜台下的店小二夺门逃走时,一道青光飘过,那位店小二胸膛被酒肆剑贯穿。
他应声倒地,扭动几下身体,吐出一口浊气,化作一条三寸长短的青皮小蜈蚣。
“徒儿,还不将蜈蚣拿来给为师泡酒喝。”
“是!师父!”温琰喜不自胜,大步走了过去,一手将拔起酒肆剑,两指捏起小蜈蚣,转身跑在李象元面前,恭恭敬敬呈递两物。
“你二人也不必责怪为师。”
“其实,为师折返回来,一则是除了这害人之妖,二则便是试试你二人的胆量。”李象元顺手将小蜈蚣塞入酒葫芦,摇了一摇,系在腰间。
温琰拍了拍胸膛,笑道:“师父,我二人胆子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