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帝陵墓漏水了……
清凉的水滴落在眼皮上,我很幸运,是第一个被水浇醒的人。
白水融入身体,红毛一片片褪去,
我的脑海里有了一段漫长人生的记忆,这段记忆似乎只有几十年,但几十年间又好像隐藏了数不清的年月。
“我叫顾白水……”
这是我的名字。
用手挖开潮湿的土壤,钻出地面,夜风吹面而来,天上有乌云也有星光。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像人一样活着。
山里好像没什么人,夜幕上阴沉沉的,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我一个人走在林间的山路上,回到洞府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原地发呆。
没用多久时间,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不是他。”
我不是顾白水,是一个从墓里醒过来的复制品,但复制品也该有自己的名字。
那叫什么呢?
“我觉得,顾宁洲这个名字还不错。”
我亲眼见到了本体,这样说着……他把名字给了我,而且和我做了个交易,让我去捡起他丢的两件帝兵,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走出禁区,我见到了一个道人。
祂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顾宁洲了。”
于是,我有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故事,一段演绎在戏台上,永远都结束不了的故事。
和我一样的家伙,还有其他几个:杨泉、王通幽、韩飞城等等。
但那段发生在黄粱里的故事不管如何演绎,不管推演出了什么样的结局,戏台下的老导演总是不太满意。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他妈的还得再来一次。
我们又不是祂的那个徒弟,怎么能演出来所谓的完整结局呢?
……
“咔嚓~”
最后一根肋骨断开,颤动的脊柱再也支撑不住,寸寸碎裂,支离破碎。
顾宁洲仰躺在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再也没了一丝站起来的力气。
他很累了,累的身心俱疲,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顾宁洲呢喃出声,
顾白水不知道他所说的“我们”,到底包不包括自己在内。
“从我的角度来看吗?”
“嗯。”
顾白水想了想,回答道:“你们是一群很奇怪的生命,不知从何而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