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声不绝于耳,几个跟着累了几个月的官员心里自然有怨言。
他们以为来此处,舒婉会给他们优待,然而并没有,见面过后便给他们安排到水军驻扎地去给那些兵教学去。
环境差,海风吹,日日海鲜,吃的人都要吐了。他们心里对舒婉不满,便盼着这些兵能像给他们下马威一样给舒婉一个下马威。
可眼前什么情况?
舒婉抬抬手,下面立即安静下来。
舒婉大声道,“你们是大周的水军,整个山东直隶的沿海百姓,都将受你们的庇护。而你们又是从众多水军中挑选出来的,请你们珍惜机会,好好学本事,来日报效大周,守卫家人。”
下面水军士气高涨,齐声应是。
舒婉对他们的精神风貌很满意,她点点头,继续道,“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做到,你们可是山东直隶人,别的我也不多说,接下来三个月,会很苦也很累。这种苦不同于种地也不同于上山砍柴,但我希望你们能咬牙坚持下来。你们大声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坚持?”
“能!”
青壮们大声喊着,声音震耳欲聋。
舒婉继续道,“浪费时间的话我也不多说,四千人,我会分成四十个组,每组一百人,一旬考核一次,得胜者,我会向府衙给你们申请奖金,若是少了咱们就买肉补贴伙食,若是多了那就一人分一点儿,同样的成绩最差的组别那就打扫一旬的厕所,怎么样?”
舒婉说完,水军们顿时欢呼起来,“好。”
虽然这笔银子不一定能有多少,但多少是个念想。
但下面一些官员却极为不赞成,小声与旁边人道,“英国夫人实在托大,这一旬便是要一百两银子,那一个月也不少了。一年下来又得多少银子?”
另外一个官员也有些赞同,“是啊,她这实在过于鲁莽。”
在他们不远处,两个年轻的官员则悄悄的离着这二人远了些。
最开始说话那人是新调任过来教授水军识字的先生,名叫台亮,闻言不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年轻官员则是今年三甲进士,名叫丁岩,因擅长算数,过来教水军算数,闻言笑道,“怕愚蠢会传染。”
“你这什么意思?”台亮登时大怒,“你年纪轻轻吃过的饭都没我吃过的盐多,竟然在这嘲讽我愚蠢,我哪里愚蠢,我说的句句在理,为大周的库银着想。”
丁岩嗤笑一声,“您也甭倚老卖老,您真为库银着想就想办法为大周补充国库便是。”
他指着那四千水军道,“招募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保护山东沿海的安全,还要跟随海船出海贸易护佑商人和我朝官员的人身安全。与百姓和官员等人比起来,他们在走上这条路时便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可能朝不保夕。他们的付出比你我又何其多,你我能站在此处,月月拿着朝廷俸禄银子,也是因为他们的存在。”
丁岩见对方面露不快,忍不住多说两句,不然今后大家同在这武院中为先生,却要日日听对方叽叽歪歪说些有的没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换句话说,若无英国夫人,像我等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补缺,光吃喝一应花销就足够我们头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端起碗叫娘,放下碗骂娘,咱们都是读书人,可莫要行这等事。”
“你!”
丁岩微微一笑,“台大人不服气尽管去英国夫人跟前说去,莫要在人后叽叽哇哇,到英国夫人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脸,实在叫人不齿。”
说完丁岩便与同伴往旁边站了站,势必要与台亮划清界限。
此时舒婉从台上下来,询问正在等候的先生和教官们,“诸位可有什么话与众学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