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说完,舒婉便忍不住笑了,将午后苏家姑娘去偶遇谢怀谦之事说了。
饶是宁氏见识多一些也是惊的目瞪口呆,“他们这是瞧上二郎了?”
舒婉轻笑,“兴许是的,不然为何偏偏崴脚在二郎车前,大哥可向来不坐马车的。真要有心于大哥,也该在门口偶遇大哥才是。”
“这算什么人家,还是读书人家呢,竟是将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宁氏面上染上薄怒,忿忿道,“难怪那位苏太太话里话外的夸赞二郎人品高洁,学问又深得书院先生夸赞,又夸赞你大哥勤快能干。我还道他们是瞧上大郎,没想到主意竟打在二郎身上。”
谢怀谦有家室并不算秘密,两家比邻而居,不可能不知晓。
可在明知对方有家室之时,还行这样的事,真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宁氏握住舒婉的手道,“舒婉,咱们谢家只认你这媳妇,旁的我们是一概不认的,若二郎敢在外头胡来,我定将他的腿也打断。”
瞧着她急切的模样,舒婉哭笑不得,伸手拍拍她的手臂,安抚道,“娘,您不信我也得信二郎,他是什么性子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放心吧,傍晚便叫黄彪送了信过来,他自己还委屈着呢。”
宁氏噗嗤一声笑了,“你信他就好。你放心,莫说他们打歪主意,便是想做妾也是不行的。”
喜欢感激舒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考虑二郎的身子。二郎能养到如今这样已经是老天开了眼,哪敢让其他女子来坏了他的身子。
与舒婉在一起,二郎才能长长久久的平安健康,旁的可就不打准了。
舒婉:“那是自然,他若负我,便是您不追究,我也不会饶了他。”
这话宁氏是信的,但她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他不会做那等没良心之事。”
瞧着她这般,舒婉不禁问道,“娘,若是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呢?”
这想法简直惊世骇俗,说出去估计都不会有人会信。
世上女子哪有不生孩子的。
可宁氏也想的明白,舒婉不同于常人,若按照常人的想法来要求她,那就是自讨苦吃。
宁氏道,“这些随你们夫妻二人商量,就二郎那身子,现如今虽然瞧着好上许多,能否生育也未可知,倘若你们真不想生,那日后让你大哥多生几个,等你们老了孩子们还能不管你们?”
这话舒婉爱听,当即就道,“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她上辈子父母恩爱,她并不反感结婚生子,只是如今时日尚短,她又经历过末世,对人警惕性太强。而且如今谢怀谦尚未有功名,一切都不安定,这些都等日后再说。
她可不想因为怀孕生子让自己陷入困境中去。
与宁氏谈完,舒婉便回了西院。
东娘进来收拾东西,与宁氏闲话家常,“没想到您这样通情达理。”
宁氏瞧她一眼,慢慢笑了笑,“非我通情达理,而是事实如此。二郎以前身子孱弱,谢家穷困潦倒,若非有舒婉谋划付出,谢家哪有这样的风光。至于生子,二郎身子自小就病弱,如今这样已经难得,哪敢再奢求许多。我们谢家若是做了对不起舒婉的事,那才是真的没良心了。”
这些话说过,宁氏便不再说。
人的感情是相处来的,一年多的相处,早已经将舒婉当成一家人,舒婉心房重,她不是不知,可那是她的儿媳,她将舒婉也当女儿看,谁家母亲愿意女儿受到半点委屈。
舒婉回去西院,铺开信纸开始写信。
自然是用毛笔写的,好看不好看的不打紧,认识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