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面前一个穿着黑色道服的道童正蹲在祁京面前,撑着小脸看着他。
“水…”
“噢噢噢…”
小道童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拎着水壶跑了进来。
颇为费劲的打开壶嘴后,却听祁京虚弱的抬起头,道:“你先喝一口。”
小道童本是看他醒来有些开心,此刻听到这话顿时就不悦起来。
“哼,好心没好报,师父果然说的没错。”
“你这人…我都觉得你已经死啦…”
话虽如此,他还是自己先喝了一口,之后就对着祁京灌了下去。
“咳咳咳…行了……”
祁京喝完水恢复了神智,问道:“这是哪里?”
“道院啊…韩大人把你交给师父看着,师父又交给我看着……”
“你师父呢?”
“出去了…”小道童将壶口盖好,也没有走的意思,转身走几步坐在了门槛上。
“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事要问他。”
“你可以问我啊,师父的事我都知道。”小道童嘟嘴道:“我还知道你叫祁京,是个死囚犯呢。”
“你不怕我?”
“怕什么…”小道童撇过头不看他,道:“韩大人说你杀的是恶人,你还被锁着……”
祁京转眼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已经能瞧见天边的红霞了。
“韩文广呢?”
“韩大人出去啦…说过两日再来,到时就启程。”
“这里住着什么人?”
“就师父和我,还有程哥哥偶尔会来……”
小道童偶然意识到什么,问道:“你也要北上吗?”
祁京点头,道:“你们也去?”
“对啊…韩大人和程哥哥他们不愿剃头…听着那边的道士爷爷们也不用剃头的吧?”
祁京幼时就是生活在清朝末期,确是想起剃发令中有儒从僧道不从。
因此明末清初间有很多人选择了出家保留汉家服饰。
于是耐着心问道:“你知道北面的形势吗?”
小道童含糊着头,迷糊摇头道:“有建奴,有鞑子,还有闯王……”
祁京看他年纪小,心性纯真,估计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些,脸蛋还胖嘟嘟的,约莫是被他师父从小娇生惯养在了道院中。
其实这些从他喂水后就能看出来,明明知道祁京是死囚,却还是忍不住停在门口好奇的瞧着。
于是又笑道:“你在这一人无不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