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心有余悸,如果我被没贺兰绝带走,如果我们后来没设法回到现场变回受害者的身份,那我和裴雪瑶会是什么下场?
我不敢想。
但眼下事情还没结束,我还的接着演戏,便一直往他怀里钻,担惊受怕地道,“王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人容不下妾身,想要趁机杀了妾身?”
他看向我,眼神阴郁,“你觉得,下药的人会是谁?”
我哪里知道?
酒水里下药,原本就是我猜测的。
刚开始难受的时候,我以为是有人想要趁机害寒王,在酒水里面下了药,我只是被酒气波及,因此才诱发了之前昭和苑给我的那狂躁之毒。
可当我在对面酒楼看到寒王那一刻,这个结论就已经被推翻了。
那酒水根本没有毒。
如果下了毒,那寒王必定中毒,又怎么能做到将裴雪瑶掳走霸王硬上弓?
他虽然过敏了,但也不是因为酒水过敏。
因为时间不对。
若是酒水过敏,他根本等不到带走裴雪瑶,便已经需要找大夫了——他的过敏症状如果没有这般迅猛,也用不着留下我一个罪臣之女专门给他绣王袍。
这证明,他过敏,是因为酒楼当中的某种东西。
而且,我还没看到完颜枭去了哪儿。
贺兰绝此时也不在房间当中,无法判断外面的局势,自然是少说为妙,唯有借助一些后宅小事纠缠,才是最安全的自保之法。
我脑海里飞速掠过这些事情,怒气冲冲道,“王爷说起这个,妾身就气不打一处来!妾身在京城,除了苏姑娘可没的罪过旁人!”
“昨天就是苏姑娘先来找茬,若不是她在背后捣鬼,妾身想不通还有谁要这样对待妾身!”说着,看向寒王,“王爷,要不您还是让妾身回去做个普通的绣娘吧,妾身怕死!”
说完,直接朝着他一跪。
我在床上,他在地下。
他站着俯视我,嗓音里带着一丝试探,“可有看清楚昨晚是谁绑架的你?他说了什么?你在昏迷之前,又发生过什么?”
如果没看到他昨晚带走裴雪瑶,试图让我当替罪羊的事情,我可能会站在他这边,供出贺兰绝。
但是这一刻我犹豫了。
群狼环伺,寒王和旁人一样不能信任,我低头道,“妾身原本坐在流水席边上那颗柳树下面休息的,当时特别难受加上本就人来人往的,便也没有注意,那人从后面蒙住了妾身的脸下了药,妾身没看到他的脸,便昏迷了过去。”
说着,看向寒王,“但妾身记得时间的!”
“当时,完颜太子在与太子妃拜天地,刚要送入洞房!”
“之后的事情,妾身就不知道了。”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脸上,盯着我问,“没出外事馆?”
嗓音是沙哑低沉的,似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始终沉溺。
我知道他在试探昨晚去对面酒楼带走裴雪瑶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心下冷笑的同时,摇头,“那之后妾身便昏迷了,出没出去妾身不知道……”
话锋一转突然问道,“王爷是在哪里找到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