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阴狠狠的,带着一丝丝狠辣的笑。
完颜枭扭头看向他时,他看向我,“凌音啊,走,本王带你去开开眼界。八十一抬的聘礼,我朝皇后都没这个牌面。”
“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挑回来给你用。”
他笑起来很俊美,犹如阳光照彻黑暗,露出幽秘深林的全貌,透出一种诡秘危险、却又格外迷人的基调。
像是砒霜裹了蜜。
我已经没什么力气跟他们斗法了,任由摆布道,“好呀,多谢王爷带奴婢见世面。”
神经病。
人若真诚的活着,的确是会死的。
因为,每一个人都不把自己当人,戴上了面具,他们这些人口中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以相信的。
我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去,也要学会戴上面具。
我很配合的下床来,穿好绣着精美花纹的花盆底鞋子,像个刚学步的孩子一样,满脸笑容地朝着寒王走去,并环住了他的手臂。
我学东西快,歪起来也快。
我看着他巧笑倩兮,你侬我侬道,“王爷,你送奴家的东西,都被砸坏了。奴家还想要更好的。”
他抬手,刮下我的鼻子,“要命都给你!”
不到十月呢,天就变得好冷。
门口传来完颜枭沙哑、愤懑却又咬牙切齿地声音,“走不走?”
他和寒王各自受了伤,他眼窝发青,寒王嘴角带血。我几乎不得不感激,他们为了我这样一枚棋子,倾情上演的好戏。
多逼真啊!
还以为是谁家热血奔涌的少年,为了心爱的人大打出手,一决胜负。
耳边传来寒王微微带些暧昧的嗓音,“走啊!不过本王走得慢了些,毕竟凌音身上有伤……”
说着,看向我,“喜欢本王抱你,还是背着你?”
“背。”
我看向他,眼神变得娇嗔,“抱着会伤口疼。”
他大笑起来,“哪里的伤口?”
又道,“抱着后背的伤口疼,可是背着下面的伤口疼……罢了,等回来本王帮你上药。”
说着,在我面前蹲下身来。
他不看我的时候,再看这样的低姿态,我会产生一瞬间的错觉:也许,他是真的想要我给他生个孩子。
我张开双臂,趴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环住他的脖子。他一下子就起来了,仿佛根本没感觉到我的重量,道,“太轻了,往后要多吃点。”
“嗯。”
我点点头,下巴搁在他肩头。
完颜枭忍无可忍,“寒王不去当戏子,可惜了。”
寒王眯眼,说,“彼此彼此。”
我也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短短几日我耳濡目染,演技也不断精进,连我自己都觉得天赋异禀,大有出师的架势。
我们去了大门口。
岔道口,遇上了裴雪瑶。
她在看到我们时,瞳孔轻轻地颤了颤,胸口的震颤犹如一种同样的音律,扯动了我的伤口,又闷又疼。
寒王抓着我大腿的手,也猛然收紧。
大概是太疼了,心里那股疼反倒变得不明显。
而裴雪瑶在看了他一眼之后,走向完颜枭,抬手温柔抚过他眼角的伤,眼神温柔地像个相濡以沫了五十年的妻,“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