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所有难民在一瞬间都警惕了起来。
而那俏丽女子还以为杜梨对他有什么想法了,抓着小孩襁褓的手都握成了拳,骨节分明的,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不过,杜梨像是没有看到女子那紧张的模样,面色平淡的说道:“记住,抱着娃娃的被褥也要扔掉,里面有干净的,可以换上。”
“而且,你抱着娃娃过喷雾的时候要多加注意,不要让那喷雾落入娃娃嘴里,那些喷雾都是烈酒,对小孩是有害的。”
杜梨说完,也不管那些难民是什么表情,扭回头就和那名南楚官员办起了交接手续。
那俏丽女子似乎是没有想到杜梨竟然不是对她有非分之想,而是单纯的在意她怀里的孩子。这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抱着孩子,郑重的冲着杜梨的背影深鞠一躬,起身后将襁褓打开一点,看着孩子那并不算特别白皙的小脸,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杜梨办理完交接手续,看着护卫军将所有的箱子都搬了下去,这才率先走下了南楚的官船。
在南楚官员的呵斥下,难民们一排排的沿着踏板走下了官船,等到看到眼前的一幕,所有南楚难民们都惊呆了。
那些中元帝国士兵,每隔五步就站着一人,他们穿着全套的铠甲,手里拿着长矛,矛尖闪烁着寒芒,锋锐刺眼。
特别吸引人眼球的是,那些中元帝国士兵每一个人脸上都有一块白色的布,用白色的绳子绑着,将口鼻都给挡住了。
虽然不太明白那些士兵是什么意思,但是所有的南楚难民们不约而同的都弯下了腰,躬着身子,老老实实的按照路线往前走,连话都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码头外五百米处,坐在雪隐驹上的陈琦,看着那些老老实实下船的难民,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琦看向一旁的贺炳睿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包括那些白银消毒后,你带着去找司马笙去入库。”
“还是那句话,任何事情,依律行事,出了事儿,我帮你兜着。”
贺炳睿抱拳道:“诺。末将遵命。”
陈琦点点头,轻甩马缰绳,骑着马,回丰都驿去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南楚帝国用官船和民间商船,夜以继日的往丰都驿码头送难民,少则数百,多则上千;这段时间的丰都驿码头比之前开埠通商的时候还要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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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都驿,丰都城,主司府
陈琦将最后一封公文批阅完毕,将毛笔放到一旁,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自从两个月前,丰都驿接收难民开始,陈琦就彻底住在了主司府中。
没办法,丰都驿的事情有点太多了,他如果还住在兰园,难免会影响到处理事情的效率。
最关键的是,兰园里的那些大师们,绝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岁,有几位甚至都七十多,奔八十了。
他们那个年纪,保养是第一位的。陈琦担心自己来回进出兰园,会将一些疫病带到兰园中,将那些大师们给传染了。
要是那样的话,陈琦就真的百死难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