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经天和水经山离开了。
胖子说水家人到底还是比花家讲究,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水家人的处置就很好,放在花家指不定会对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殷无语却说这正是水家这两个老头子厉害的地方,他们越是这么做水家的人就会越对我们怀着敌意。
胖子愣了一下,殷无语才解释道:“水家和花家一样,他们都有着自身的优越感。我们说到底就只是外人,虽然老大表面上是九处的人,可越是这样,水家的人心里就越不舒服。他们不只是不舒服我们,也会不舒服水经天,认为水经天是迫于九处的威压,所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个水亦臣的死你们也知道了,就是在表示一个决心,一个要和我们死磕的决心,他这么做固然是因为他所处的立场,他很可能是受了十七楼的控制,但并不是所有水家的人都会这么想的,也会有一些年轻人,热血冲昏了头脑,他们会认为是我们逼死了水亦臣。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往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会怎么去想。”
我微微点了点头,殷无语的分析很是在理,他确实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而且他对于水经天和水经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也产生了怀疑。
“接下来在水家我们更要低调行事,万不可引起水家人的不适,那样的话,真出什么事水经天他们也不一定真就站在我们这边。”
我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弄不好他们也希望我们赶紧离开水家。”
胖子问道:“为什么?”
我淡淡地说:“他们真正惧怕的不是我,而是九处,他们这么做其实是在给九处面子。昨晚我们去见舒逸恐怕也没逃过水家人的眼睛。这就说得通了,如果我去见的不是舒逸的话,那么水经天他们还会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冷笑道:“我还就不信了,他们水家真敢将我们怎么着。”
整个上午我们都在屋里没有出去。
吃过午饭,水经天便又来了。
“有件事情我想和小江先生商量一下。”他的脸上带着笑。
我便说道:“天老请讲。”
“我打算先把水二他们放了,包括十七和水曲他们,还有水明城。”
我瞪大了眼睛:“这有什么说法吗?”
他说道:“水二你也知道,那是个诱饵,我们还希望通过他来钓出后面的大鱼,至于十七的那块令牌我也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花花姑给他的,他们就住在一个村子里,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很好,这些年十七也没少得花花姑一家的帮衬。水明城嘛,虽说有嫌疑,但到现在也还没能够查出他勾结十七楼的真正证据,总不能这样一直关着,所以暂时放了,但必须老实呆在家里。”
我笑了,这哪里是和我商量,我相信这个计划可能是在我们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研究好的,变数就只是我和十七叔公突然到来,现在他想按着既定的计划行事,我当然不能说什么。
“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这原本就是你们水家的家务事。”
水经天轻咳一声:“那个水二的意思是想让你们搬到他那儿去住,他说作为代族长,像你们这样的贵客原本就是他应该亲自接待的,我倒替你应下来了,你不也对他很感兴趣吗?或许这也遂了你们的心愿。”
他这话让我有些无无语。
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木偶,被这老家伙牵着鼻子走。
水经天又道:“我和十七聊过了,十三和十五还有真正的水二的事情他也告诉我了,我让他告诉那三个,等时机,至于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们会通知他们站出来的。”
当天下午我们便换了住处。
胖子对水经天很是不满,一直都在暗骂他是老狐狸。
反倒是殷无语,他一直紧皱着眉头,心里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们住的地方就在水二家的大院子里,只是我们住在东院,他住在后院,东院有门直通外面,但也和跨院相连,从跨院过去便能够到后院。
水二家的院子有十几个汉子守着,他们也都住在这儿,只是他们分散在各个院落,包括我们的东院也有一个年轻人住在这儿,只是他住的是厢房,用水二的话说,他是专门替我们传话跑腿的,有什么活都能让他去做。
这小伙子的年纪不大,应该十七、八的样子。
人长得倒是很机灵,他说他叫水淼。
他上过学,不过高中却并没有毕业。
他不喜欢读书,一拿着书本就想睡觉,成绩自然也不可能好。
好在水家总是能够找到事情做的。
水家与花家一样,在外面都有一些产业,甚至在省内的很多地方还有一些企业,靠着这些产业支撑,水家人的生活倒也还算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