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茹到底也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殊不知,恩怨的齿轮从此刻重新开始转动。
钟总督是个强势的,为了这个新娶进门的女人,甚至重新瞎整了一栋宅院,将两个女人分别安置,互不干涉。
可李婉茹怎么可能忍心,眼睁睁看着眼前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被人夺走。
两个女人互不相见,却明争暗斗了多年,阮灵儿看着这样的场景,从起初的兴味盎然,到如今的兴趣乏乏。
她看着李婉茹悲苦的一生,甚至有些不太明白。
为了一个男人,何至于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军火商的女人,听起来已经是这个时代极为不错的背景,但凡借着家中的资源起势,那必是乘风而起,何至于将自己关在这深宅大院里,享受这早已经腐朽空洞的奢靡生活?
阮灵儿仅仅是看着,就已经觉得难受。
而这样的人生,李婉茹经历了整整十年。
直到,有一日,李婉茹终于有孕。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世埋下的种子,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爱这个孩子。
原本在这样枯燥单调的生活中折磨的失去神采的女人,再一次容光焕发起来,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肚子里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好像这个孩子的出生,就可以改变她悲苦的命运,或者是让这一眼看不到头的生活有个寄托。
亦或者,仅仅是自我感动,倒也好过就这样枯坐着盼着那个男人回来。
时光飞逝,庭院里的梧桐树长出了新叶,绿了又黄。
李婉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然而至今,那个男人回来的次数,阮灵儿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尤其是中途,还得知了后面娶进门的那房姨太太怀孕的消息,更是气的险些流产。
李婉茹使了什么绊子不得而知,而看着那个孩子越发难看的脸色,阮灵儿觉得她大抵是成功了。
毕竟是有心计有手段,能靠着自己的努力爬上总督夫人这个位置的女人,要是真有点什么心思,成功才是常态。
直到传来那个姨太太流产的消息,这边的日子才终于再度恢复了平静。
直到这一日,她站在一楼的大厅里,吩咐着佣人准备生产要用到的东西时,阮灵儿却忽然挑了挑眉。
空无一人的二楼,一个花瓶竟无声中滚落下来,砸在了厚重的羊毛地毯上。
花瓶咕噜噜的滚落,阮灵儿看向一楼还在与佣人交谈什么的李婉蓉,无奈的摇了摇头。
‘哐当’一声巨响传来!
珐琅花瓶发出巨响,在李婉蓉脚边砸得粉碎,动了胎气是显而易见的。
只不过,阮灵儿不用再看就知道。
这个孩子……她生不下来。
产房外,一道水痕出现的悄无声息,穿着白大褂往来的医生护士好几次险些被绊倒,然而这些小插曲都不足以影响里面紧锣密鼓的生产过程。
直到一声尖叫传来,楼上陷入了一片骚乱。
而那个男人,至今不见踪影。
再见到那个满身是水的女人时,她脸上带着狰狞却欣慰的笑容,缓缓消散在了产房门前。
过去的事情,阮灵儿无法阻止,也不会去干扰灵体世界里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