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楼下那个白裙少女始终没醒,阮灵儿看着那个房间中仿佛快要溢出的黑气,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但不曾阻止。
即使是地府,也不是将凡尘往事一笔勾销的地方。
灵力微弱无法祸乱人间,任由往事消散的有之,但带着深重怨气重返人间清算旧账的,她也不会多管。
师傅说过,各路皆有各路的走法,他们要做的只是维护秩序,并非打乱秩序。
身为道派,除非机缘足够能亲自上门的有缘人,其他事情他们一律不该过度干涉。
不过此刻,黄天赋竟是腆着老脸,畏畏缩缩的摸到了阮灵儿所在的二楼。
他刚要敲门,就见阮灵儿卧室的大门顺势打开。
视线往下,是穿着一身白色公主风睡裙的阮灵儿,大眼中似有几分不耐之色,不像是刚被他吵醒,倒像是等了这么半夜,责怪他怎么现在才来。
“小姐,您这……”
黄天赋尴尬的挠了挠头,就见阮灵儿大摇大摆的从他身侧走出,顺手合上了房门。
“去客厅吧。”
她当然知道黄天赋会来找她,毕竟白日里听小徒弟说黄天赋上门给人看过,并且为那对夫妻请了符,但事情至今没有摆平,看夫妻二人那架势更有愈演愈烈的意思,阮灵儿就知道此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阮灵儿喝了口莲姨倒上来的热牛奶,看着大半夜脸上还挂着困意的莲姨毫无责怪的意思,反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阮灵儿心下感动有莲姨的存在之际不由得为阮灵儿感到惋惜。
能有这般善解人意的长辈,不知道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福分,只可惜……她没能亲自等到这一天。
思绪转动间,她看向黄天赋。
“大概的事情我都听你小徒弟说了,直接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黄天赋闻言,一张老脸登时有些挂不住。
说来也是惭愧,没想到还有事主因为同一件事回头找上门来的,并且还要求助于阮灵儿这个还不到他小腿高的‘高人’。
黄天赋只觉得这几日他的颜面被踩在地下反复摩擦,却不曾因为拉不下面子来就任由此事发展下去。
“既然您都差不多知道了,我就开门见山了。”
黄天赋深吸一口气,向小徒弟眼神示意,便见小徒弟将一本泡过水的日记本放在桌上。
阮灵儿扫了一眼日记本,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她伸出手将本子打开,多数字迹已经被水泡的模糊一片,偶有几个清晰的字体不难看出主人娟秀的字迹,但能看见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她眉间微蹙,随意翻了两页都是如此,然而本子拿起来的瞬间,一张纸从夹缝中滑落。
阮灵儿从桌上拿起纸张,发现上面的字迹隐约可见‘医院’二字,模糊的图像模糊的字迹,下面诊断结果那一栏虽然同样被水泡过,但,模糊中隐约可见‘癌……晚期’等字眼。
年幼的阮灵儿脑海中仅存不多的记忆只是隐约知道这个‘癌症’是现代的一种难以治愈的病症,几乎可以说是死神的敲门砖,得了这样的病症治愈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基本动辄就是倾家荡产。
阮灵儿脸色古怪了一瞬,看向黄天赋。
“所以这个女孩真的只是自杀?”
“是,警方那边给了最后的结果。而且原因大抵便是因为得了绝症不想拖累家里。”
事情越说越奇怪,按理来说如此懂事的孩子死后怎么会有如此深重的怨念,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是世人的眼睛所看不到的?
黄天赋也是觉得古怪,原以为不过是女孩走后留恋人间舍不得父母,但如今的迹象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从她走后三个月,这家人频频出事几乎在鬼门关口反复横跳,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目的并不只是留恋人间这般简单。
大厅内,众人面色古怪的同时,阮灵儿敲了敲桌面,忽的轻笑一声。
“既然如此,问问本人不就知道了?”
喜欢玄学大佬:三岁通吃阴阳两道请大家收藏:(www。cwzww。com)玄学大佬:三岁通吃阴阳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