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玉叫了几个丫鬟小厮过来打叶子牌,球球窝在牌桌旁的一张软垫上,有点百无聊赖。
玲玉给它缝了一件很接地气的花色宠物新年服,胸前还绣了个大大的“招财”。
尽管球球很不情愿,但还是被玲玉左哄右哄地给穿上了,可能它觉得那俩字儿跟脑门上贴了个“傻帽”没甚区别。
沈黎砚对打牌兴趣不大,看了一小会儿,便抱起暖呼呼的球球出了院门。
桃园小径每隔两米就能看到蜿蜒向前的红色灯火,不远处的梅树上也挂满了形似红果的璀璨花灯。
她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紫宸居。神色微怔,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后面传来景严的声音。
“球球,看我给你做的骨球。”
沈黎砚尚未反应过来,球球已从她的怀中倏然跳下。
她循声望去,却见景严抛了一个骨球出来,球球猛冲过去扑跳而上,嘴巴便稳稳接住了那个骨球。
骨球看着皮球大小,中间镂空,应是用竹篾编织而成,球球玩得很是欢快。
许是自己玩着无趣,它将球衔住,冲向景严,景严拿起朝一个方向抛出后,它再飞奔到那个方向俯冲接住,待球飞到沈黎砚这边时,她便拾起,再抛给球球。
就这样,两人一狐玩得倒也默契。
大过年的,景严没说刻薄的话,沈黎砚亦没说嘲讽的话,两人算是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不能让球球不开心。
只不过球球实在玩得疯魔,胖乎乎的身子因抢球太快刹不住而翻得四仰八叉,沈黎砚看到它蠢萌的样子,不由轻扶鼻端,眸中溢出浅浅的笑意。
然而,正当她抬眸远望时,竟看到了静立在门外的姬冥修。
朦胧的灯火下,他好像古代壁画中走出来的神只,眼神深邃而专注,低调而暖黄的光线洒在他的身后,让他看起来更加孤傲迷人。
他移步向她走来,灯火的映照下,他眸中闪烁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照亮她前行的路。
她今夜穿了一件暗红滚金云纹直裰,外罩一件白色兔毛披风,鸦发束起,丹眉凤目,眸底的柔和在灯火的映照下分外动人。
门外玩球的景严和球球不知何时已没了身影,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要一起守岁吗?”姬冥修率先开口。
沈黎砚愣怔,“你不参加宫中的夜宴么?”
“本王偶感风寒,宜在家休养。”他语气自然,好像这样的托词已说了无数遍。
参加那些规矩甚多的宫宴的确无聊烦闷,倒不如躲懒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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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夜可是皇家家宴,他居然也不去,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任性。
她摇头轻笑,随他走入紫宸居。
暖阁内地龙烧得很足,沈黎砚解了披风置于木兰架上,才跽坐在席榻之上。
姬冥修为她斟了半杯温好的屠苏酒,又递给她一个镂花的铜色手炉。
沈黎砚握着手中的温暖,淡雅的眸色温润了几许。
“你往年守岁都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