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边旗牌官赶紧喊:“让唐弼、来护尔报门而入!”“让唐弼、来护尔报门而入……”
唐弼本来这心里头就打着鼓呢。一听这话一趔趄,被来护尔赶紧搀住了:“呃,唐大人……”
唐弼摆摆手:“啊,来将军,看见没?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今天见到王驾千岁,不定会怎么样呢。走、走,走吧……”硬着头皮报门而入。
说唐弼怎么来了呢?他不能不来呀。唐弼接到了靠山王杨林的命令,把周边几个郡县的兵往他那里凑了凑,凑够大军五万,唐弼掌握在手中。以来护尔为先锋官率领大军离开齐郡直奔金提关。因为按照既定路线,他们是围困马岗山北面的。那北面就得先打金提关呢。大军离金提关二十余里是安营扎寨。
把营盘扎好了,唐弼找来护尔商量:“咱是在这里等着王爷的钧旨呢?还是说咱绕到东营去看一看老王爷,当面请示请示呢,嗯?按说,咱北面离东边很近,咱应该去探望探望,请示请示军情。呃……但是,我心中敲鼓啊。因为咱们的差事给办砸了。你看,山东造反的贾柳楼的那些贼匪们一个没抓到,那程咬金、尤俊达又从咱们州衙被那贼匪给抢走了,咱们又死伤无数。第一个闹造反的从山东开始闹了,从齐州开闹了,咱们也算开创了大隋王朝的一个先河了。不但如此,秦琼的家小让你押解到大兴城,你在半道上给丢了呀。哎呀,你说现在咱去见老王爷怎么说呀?老王爷能不能对咱们发怒啊?”
来护尔儿现在也没当年那么神气了。原来觉得能够把秦琼的母亲、妻子押到大兴城,算自己大功一件。没想到,活活地给丢了。那解送的解差们全被今世孟贲罗士信给捅死了,就剩自己一个逃回齐州。唉!这脸上一点光都没有啊。又加上靠山王杨林一点儿责怪的言语都没有。你哪怕给个公文降职呢,训斥一顿也行啊,这、这、这老是不吭声啊……
靠山王杨林没工夫搭理他们,就想着什么时候当面斥责他们。所以迟迟没给他们处分。
越是这样,他俩越担心,这就如同一口铡刀就在自己脑瓜皮后边卡着,随时就要落下。那还不如“咔嚓”一刀把脑袋拨楞下来呢,倒也干净。老在那儿悬着,这天天都悬成了恐惧症了。两个人是茶饭不思。就这小半年,唐弼瘦了三十斤,来护尔瘦得更多,瘦了五十斤!来护尔原来多壮啊、多胖啊,现在成个小瘦子了。要么说这个情绪对人影响极大呀。
所以,唐弼跟来护尔这么一商议,来护尔说了:“唐大人,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还不如挨这刀去呢。这刀落下来,还能好受点,省得咱俩天天提心吊胆的。这丑媳妇儿怎么也得见公婆,您说是不是?”
“唉!”唐弼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呀!行了,来将军,咱俩这一次那可真是一条线儿上的人呐,蹦跶不了你,也跳不了我呀,互相扶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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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您看,原来的对头现在成战友了。带着手下的旗牌官,带着几个亲随离开北大营赶奔东营。到了辕门外,甩镫下马,让人通禀一声,就说“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来求见王驾千岁。”这边往里一通报,时间不大,让唐弼、来护尔报门而入!
两个人一听,啊?!看吧,这雷就要来了!等着爆吧。
“呃,臣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求见——”“臣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求见——”一步喊一声,一步喊一声,就这么喊到了靠山王杨林中军宝帐之前。“臣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求见——”怎么这嗓子了?啊,都喊哑了,都由美声成了沙哑摇滚了。
从听到唐弼的第一声,杨林心中这火就往上涨啊,听一声涨一下,听一声涨一节。听到最后,唐弼来到自己的宝帐外了。就这火已然冒出顶梁门八丈高了。老杨林满脸涨红,一伸手把桌案上的虎威给绰起来了,“啪!”
外面唐弼一听,腿不由自主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唐弼、来护尔!给我滚将进来!”
“呃……”唐壁、来护尔一看,这、这、这怎么滚啊?爬吧!跪爬着爬进大帐之中啊。
杨林一看这两位,恨不能上去每人踹两脚,把杨林气得浑身栗抖、体似筛糠啊,用手点指:“唐弼啊,来护尔!朝廷把齐州交给你们俩负责,你们俩怎么当的地方官啊?在齐州出现了劫皇杠的响马,出现了诈山东反齐州的贼寇!让他们杀官反狱造了反,你们一个没拿住!我看你们俩分明是与之相通。来啊!”
“有!”
“把这两个贼人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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