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靠山王也是,你接他的茬儿干嘛呀?哎,这老头子还非接不可,“比作何来?”
“嘿,比作何来呀?你是铙钹不叫铙钹——”
“那叫什么?”
“还是他妈挨打的货!”
“哎呀!”“当啷!”老王子气得虬龙棒是又撞一下。
程咬金乐了:“嘿,你还有一比呀?”
“哎哟!比作何来?”他还问。
“比作何来呀?你那虬龙棒不叫虬龙棒——”
“那他叫什么?”
“嘿!还叫挨打的货呀!谁让你老打他了?”
“哎呀!好响马呀,气煞孤王了!尔休走啊,着棒!”靠山王杨林气得火冒八丈,被程咬金快气疯了,一催胯下金睛兽,抡着双棒奔程咬金就来了,“呜——”双棒搂头灌顶奔程咬金砸来。
程咬金往前一催马,还是老样子,就会三斧子半。把这斧子往空中一举,“嘿啊,劈脑袋——”
这一招百试百灵。你甭管是谁,也不爱拼命的。靠山王杨林一看,你劈我,我砸你,我这王爷跟你这草寇拼命?没这个!我撞一撞你吧,看看你到底多大力气!靠山王杨林眼里十字插花把这虬龙棒往上一招架,“开——”刚想说“开”,这开字都没出口。程咬金这斧招变了。
扳斧头、现斧纂,“小鬼剔牙!”就奔靠山王面门戳来了。
靠山王一看,“哎哟!不好!”赶紧往马背后一仰。
两马一错镫的工夫,靠山王杨林一看,躲过这一斧纂了,赶紧一直身子。
程咬金第三招过来,“哎——掏你的耳朵哦——”
程咬金一马三斧太快了、太绝了。靠山王杨林刚才被这程咬金气得头脑发懵,嗡嗡作响。突然间一马三斧这么快、这么急,那就如同打闪纫针似的。“啊!不好!”赶紧地往马前头一趴。
靠山王戴的是三叉帅字盔。你别看是王爷,但领兵带队的时候那是元帅戴的帅字盔。这帅字盔上面有三个叉,显得威风啊。但威风是威风,您记住,只要是华丽的在使用性能上它就稍微地差点儿。怎么?甘蔗没有两头甜呢,什么都是矛盾体,你在这面偏重了,那另外一端的指数就得稍微地下降。这帅字盔也是一样啊。漂亮是漂亮,实用性稍微差一点。往下一低,稍稍地慢那么一点,上面那个尖儿正好被程咬金大斧子给挂上,“噗!”“日——”“嘡啷啷……”一下子把靠山王杨林头盔给砍落了。
“啊——”什么声音呢?观敌了阵的所有的将领,连唐弼带徐有德都是惊叫一声,“哎哟——”有的人都把眼睛闭上了,以为把靠山王杨林砍了呢。
靠山王杨林也吓了一身冷汗呢,“哎!”身子也趴马上了,就觉得脑袋“呜”的一凉。晚上嘛,九月份嘛,这头盔突然一没了,那可不一凉啊。“当啷啷……”这么一声响,二马错镫过去了。这时候,杨林才从马上把身子直起来,“欻!”这么一直怎么还“欻”一下子呢?头发披散下来了!这头盔扣着头呢,头上面有发纂。程咬金一斧子把头盔打落了,头盔一挂这个发纂,发纂一披散,老杨林是一头花白头发呀,在黑夜当中被灯球火把一照,煞是醒目啊。风一吹,发一散,杨林当时那个狼狈样就甭提了。
“哎呀!”可把老王爷气坏了,那血压“噌噌”地往上升啊。现在要杨林跳下马来量量血压,二百八挡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居然被个响马三斧子把头盔给拨拉掉了。能不生气吗?
哎呀……卢芳、薛亮在吃惊之余,嗯……哥俩又长出一口气,互相瞧了瞧,脸上都带着一种别人不易察觉的欣慰神色。什么意思呢?各位兄弟!行了!这下子,咱过去的罪过可能回头慢慢的就没了,连咱们父王不可一世的靠山王,一辈子没打过败仗的常胜王,今天呢,都被这程达尤精一斧子把头盔给削下来了,老头的头发都披散下来了,你看这狼狈样,啊?回头还怎么笑话我们呢?我们不打过人家啊?确实打不过人家。你都打不过,我们哪敢打得过呀?这下以后就没有人敢笑话咱哥俩了,谁也笑话不着!笑话咱哥俩,那就是笑话咱父王。所以,两个人还挺欣慰。
这时,靠山王杨林可不干了,把马踅回来。老杨林花白头发披散着,就如同奓了毛的雄狮一般,“好响马呀,拿命来!”老杨林真拼命了,眼珠子都红了,撒马再过去抡棒又打。
程咬金还是那三招半,“劈脑袋——小鬼剔牙——掏耳朵——捎带脚——”第二次,速度也好,力量也好,都不行了,虎头蛇尾,绝就绝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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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马错过去了。杨林一看,这、这不还是那三招吗?
再圈过来再打,还是“劈脑袋——小鬼剔牙——掏耳朵——捎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