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不算,折我的寿。”
季宁:“那你就是说假话,怕被我揭穿了。”
叶岸:“哈哈哈哈……”
有说有笑往膳堂走去,季宁即使受伤了也会把两人安排得好好的。
翟灵鹤微微留意到,今晚饭桌上没了那碗白粥,独独为他做的白粥。
叶岸忽然道出要辞别:“命案侦破了,你该放心让我回我的小院了。别再用其他理由挽留我了,覃大人困着你带着我也困着。诸多事宜还得我亲自去办理,有空会回来坐坐的。”
“好。”翟灵鹤一向利落,不来回拉扯。危险解除了,叶岸确实不需要留在翟府了。
季宁:“叶二哥忙什么呢?待在我们这多好啊,每日你都能教我读书写字。”
翟灵鹤帮他夹了远处的菜,“好好吃你的饭,府里还有我。我不能教你吗?叶二哥还有别的事,别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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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宁乖乖端碗接住,“就知道诓我,叶二哥一走,这话就我还记得。”
叶岸:“你表兄没空,就来找我。前些天本与几位好友筹备想在兆京开间茶舍,专为求学者授业解惑供席。翟弟得了空闲可来听听,很有意思。”
“好,会去的。”翟灵鹤为叶岸高兴,经一场祸事后终是找到一个重振的方向了。
季宁的屋子挨得近,用膳后自然和翟灵鹤一道走。
“叶二哥懂得真不少,你以后别自大了。跟着我去学学吧,少在那张床上躺着了。你还这么年轻,早早荒废了如何是好?”
翟灵鹤小声哼着:“呵……”
季宁扮上了谆谆教诲的师者,这厢懒得与他争口舌。
路过一角暗暗绽开的花苞,翟灵鹤不经意瞥见月光下的霞红。不是芍药的花期,却想着这时候开遍庭院。
季宁说了一大长串,倏尔低沉感叹被翟灵鹤听入耳里:“叶二哥的谈吐比你强多了,可惜没能入围。”
“不是可惜,是……”翟灵鹤找不到合适的词,迟疑半会道:“今日不同往事了,你在他面前少提及这事。”
季宁:“我懂我懂,不说别人痛处。可惜是可惜,叶二哥还是扬州富商出身。就算在仕途上没能如愿,至少也不缺银子啊。”
翟灵鹤哑声止言,季宁真是字字珠玑啊。多亏当事人不在这,不然他这话多半会令人误会。
“多加一条,别提他的家事。为什么,你要知晓什么是明哲保身……其实和你说说没什么,顺便给你提个醒。”
翟灵鹤走进季宁的房里,把门给关上:“自从二哥哥入狱,便与叶家失去联系。你没看他身边少了那位叫二宝的家仆吗?叶家做得决绝,怎么没想到他能够全身而退。如今是孤身在京,扬州的叶家搭不上关系了。”
翟灵鹤步步走近,又道:“他们都畏惧惹上权贵,畏惧惹上甩不掉的祸端。嫡系子弟都可以放弃,想方设法撇干净关系。你呢季宁,看明白了吗?大难当头,谁都会抛弃你的。别留在这里,你离开了就没有任何危险。”
循循善诱的轻语,翟灵鹤用了最冷静的口吻劝说。季宁得走,前夜遇刺的惊险不能再次发生。
“听话回去吧,你长兄在永州等你。我给他写封信,兆京……”
“那你呢?你会丢下我吗?”季宁按住翟灵鹤的肩颈,低眼凝视对方的眼睛。那里无比的坚定,无理地质问。
翟灵鹤:“……”
“你不会的,又想恐吓我回去。别费力气了,小爷我早就看穿你的把戏。”季宁潇洒地踹丢靴子,几步跳到榻上躺着:“睡去吧,多说一个字。今夜我就在你房里睡,一整夜好好听你说。”
“……”翟灵鹤面无表情走回房,没有回头关上了房门。
“不知未来如何,可我觉得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一瞬间暗灭的屋子,季宁翻个身枕着手臂,心不在焉盯着纱帐:“你想让我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可我想的是我这么废物,那夜要是没保护好你,该怎么办好啊?你受伤,你死了,该怎么办啊?”
历经生死的故事,就此完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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