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风好大。”季宁无故说起,眼神瞟了眼大门。
翟灵鹤与商椿换了位置,堂风挡在身后。
“明日我回来晚了,你就把阿椿送回去。”
季宁作保接下差事:“知道知道了,安然无恙送回去。”
翟灵鹤夹了个硬菜包子褒奖他,季宁掰开馅看了是酸菜。
“翟灵鹤好吃好喝的,你还点酸菜包子。”
“哦,店家送的。我不吃酸的,就给你吃了。”翟灵鹤抿茶,吁了一口气。“茶还不错,也是送的。”
季宁啃着馒头,抬脚踩在长凳上。翟灵鹤微微不悦,浅啧一下。
季宁:“翟灵鹤,我有必要提一句。”
“什么?”翟灵鹤捏着茶杯,端到嘴边吹着热气。
“你今天去拜访覃大人了没?你们不是约好的?”
“……”碰到嘴边的热意一顿,翟灵鹤皮笑肉不笑道:“还真忘了,居然没想起来。为了照顾你忙得够呛,不怪我。”
这才一天没去,覃鱼不会怪的。我又不是他的书童,要日日陪着读书写字。得找点乐子,甩掉覃鱼才是。
“吃饱了就上楼歇着,阿椿和我住一间吧。”翟灵鹤抬手招来小二,送了一份吃食到叶岸房中。
又一日,翟灵鹤等到时辰差不多才上路。叶岸也病了,睡着迷糊都要叮嘱翟灵鹤好好考试。季宁是玩不了,昨日恩情今日还。风水轮流转,翟灵鹤前往宫门顺路送商椿回家。
“太阳好大,热天还真不想考了。”翟灵鹤扯开领子散热,一路小跑来的。宫门前禁军正盘点考生,翟灵鹤理应站在最前。花名册上他排第一个,不过来的晚便站到最后。
时辰到了,引路的内官在前带路。队伍冗长走的极慢,翟灵鹤背着手等一会走一步。随后的小太监捂嘴啼笑,忽然又不笑了。
感觉是有什么人来了,翟灵鹤老老实实揣着手走着。身边疾风而过,随风悦耳的轻笑。没等翟灵鹤抬头,那人只留下一个背影。
“他在笑我?”翟灵鹤扯起唇角,捻了捻指腹。
一排排绿袍黑帽依次步入宫门,走着走着队伍停在一处大殿里。
“跪——”老太监一声尖嗓,吵得翟灵鹤脑瓜子嗡嗡发懵。卷上写了什么模糊不清了,停笔放下把卷交上去。在殿外候命小太监奉茶到面前,翟灵鹤勉强回神。
“多谢。”
大概是翟灵鹤交得太快,在偏殿坐了很久。眼熟的小太监来回跑了三趟,没办法宫里御茶是挺好喝的。清冽幽香带有丝丝苦涩,比起昨夜喝的雪松茶尖好上多少倍。
隔着一堵墙还能听见些些叹息声,翟灵鹤在这头也叹气。
好无聊啊,翟灵鹤试着在每一张椅子上坐个轮回。这宫里的人循规蹈矩,面对他这怪异的举动看都不看。
轮到最后一张,翟灵鹤刚落座。有人来了,覃鱼今儿穿的真精神。
绯色仙鹤官袍,鬓发梳的一丝不苟贴耳。见是他,翟灵鹤随意笑了笑。全然忘了这里是皇宫,覃鱼当了个丞相。
覃鱼隔了几座坐到对面,眼神游离翟灵鹤身上。话不说,正殿考试须得噤声。
小太监奉茶端上,覃鱼又赶往殿内。翟灵鹤好奇了:他是来监考的?
又等了好久,殿内稀稀拉拉离座,翟灵鹤跟着站了起来。小太监领着他回到正殿,又排作两列离了宫。
行至末尾,翟灵鹤一睹殿前布局。不过是几人在分散读卷,覃鱼不在。
宫门考生相互道别,留着的部分要举宴庆祝。翟灵鹤看到了很多在苍梧山的熟人,看来胸有成竹啊。
不出意外商湫又撺掇着翟灵鹤也去看看,既然都是认识的。放心玩乐,放松放松。
“去吧,这几日闭门读书。找个地吃吃喝喝,翟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