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纯因为疼痛下意识地抓着床单,盛危还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模模糊糊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递到了她手边。
她下意识就握紧了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很温暖,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盛危一只手给温纯揉着胃,另一只手被温纯死死握住,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却轻轻地啧了一声。
之前怎么没发现温纯手劲儿这么大呢。
温纯痛得意识都不太清醒了,但是因为有盛危的安抚,她呼吸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见温纯睡着了,盛危便想把另一只手抽出来,但温纯握的很紧,他怕吵醒温纯,也就只能作罢。
即使沉入了梦乡,温纯依然紧锁着秀气的眉,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盛危坐在她身边,也不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缓慢帮温纯揉着肚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纯的表情终于舒缓了下来,嘴唇上也有了血色,紧紧握着盛危的手也松开了。
盛危慢慢地把手抽了开来,另一只手也暂时停下了给温纯揉胃的动作,稍微活动了一下,已经酸痛得有些不太灵活了。
然后他去到浴室,打湿了毛巾,给温纯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她的脸很烫,好像是发烧了。
盛危只好用毛巾给温纯细细地擦了身体,帮她物理降温。
盛危很少像现在这样仔细地观察温纯的身体,耳尖泛起的红色,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仔细想想,他们的夫妻生活并不算频繁,大概只有盛危需要的时候,才会回家。
只要回家,就能吃上温纯准备的、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一桌子菜,全是他爱吃的。
温纯当了三年让他无比省心、近乎完美的盛太太。
她不会向他诉苦,不会无理由地占用他的时间让他陪她,不会缠着他买什么东西。
虽然温纯不喜欢社交,但是不妨碍他在那些合作伙伴抱怨着自己老婆怎么怎么烦人的时候,想起他娶回家的这个温柔且全心全意爱他妻子,那时候他感受到的情绪,大概是……幸福?
他从不带温纯出席社交活动,因为温纯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今天听沈时瞻说,似乎有些人误会了什么。
温纯一直都是最贴合他的心意的人,虽然他们之间是商业联姻,但是就这么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盛老太太一直催生,但是他也不急,想等到温纯愿意孕育孩子了,再提这件事情,温纯一直没有提起,他也就没说过。
明明一切都有条不紊,温纯却突然提出离婚。
盛危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温纯就非要离婚不可了。
他以为温纯在无理取闹,冷着脸签下了离婚协议,真的签了之后,他又有些后悔,毕竟这三年婚姻,他谈不上厌恶或者不喜欢。
幸好,在最后的时刻,温纯没有签下离婚协议。
虽然没有离婚,但好像有什么东西,终究不一样了。
盛危想起之前温纯含着泪,诘问他,只要是盛太太就可以,不管盛太太到底是谁都行吗?
他不明白,温纯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情,盛太太就是温纯,温纯就是盛太太,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但这样的温纯,他也不讨厌。
因为这样的她,比之从前更加鲜活,像是一朵迎着阳光明媚灿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