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阿岚吗?你家老板最近胃口大,你也跟着辛苦了吧?”
隆哥的这句台词暗指白颖太贪心,动了许多人的蛋糕,这些大佬们都想要白颖的命,连带着负责保护白颖的阿岚也要遭罪。
阿岚倒是很沉得住气,淡声道:“家常便饭,不值一提。”
隆哥抬了抬手,手下就把一个小铁盒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把铁盒打开,里面是手卷的烟丝,但没有人知道那里面除了烟丝,还有没有裹着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来,阿岚……还有这位……我没见过的兄弟!诶,经常跟着阿岚的鬣狗呢?怎么不见了?是受伤了还是没了?”隆哥故意左顾右盼,实则是嘲笑白颖损兵折将。
洛屿饰演的白颖,手里端着玻璃酒杯,只轻轻晃了半圈,唇上带着浅笑,对隆哥的嘲讽并不在意。
而严野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仿佛局外人一样欣赏着隆哥的表演。
这段戏里,白颖和严野短暂的对视,白颖对严野这个小人物毫不在意,严野对他来说只是另一只不知道能用多久的鬣狗。
而严野对白颖,没有露出顺从的目光,他不屑于隆哥挑拨离间的小把戏,更不可能被任何人驯服。
两个演员不约而同目光交汇,不需要言语就演出了白颖和严野之间那种彼此审度,又彼此挑衅的气氛。
白颖的心腹阿岚开口道:“老板,这位是严野,他以后会代替鬣狗。我办事儿的时候,就安排他跟着您了。”
白颖的手指在酒杯边上轻轻敲了一下。
阿岚又说:“能打、够狠。”
白颖还是不置可否。
阿岚立刻揣度老板的意思,又加了一句:“警觉性高,救了我好几次了。”
听到这里,隆哥反倒笑开了花,拍着桌子说:“警觉性高?条子的警觉性也很高。阿岚,你也在道上混了那么久了,可别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是隆哥在挑拨离间,可偏偏这些个刀尖舔血的大佬都是宁可错杀也不错信。
正常的小弟已经着急解释、求信任了。
但严野仍旧是全程看戏的表情,仿佛还有点嫌弃隆哥的演技拙劣,而那一点似笑非笑成为了屏幕上的中心点,吸引着探究的目光。
就像深渊万丈,明知道靠得再近也无法看穿却还是忍不住跨出那一步。
不只是白颖在审视严野,严野同样也在衡量——这个白颖配不配当他的老板。
两人心里共同的想法就是: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你是条子吗?”白颖缓然开口,抬起眼,直截了当地看进严野的眼睛里。
剧本里关于严野这个角色的设定,就是这些日子跟在阿岚的身后,经历了无数次的怀疑和洗白,早就游刃有余。
他擅长让人放下戒备,也知道如何让这些刀口舔血的人对他交付信任,但只有面对白颖,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怀疑。
“条子都太软了。”严野轻声道,神情温和得仿佛在向面前的魔鬼卖乖,实则是在讽刺所有人对他的怀疑。
他信步走向白颖,在场的人都以为他是要跟白颖说什么的时候,冷不丁,他扣住了隆哥的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啷”一声砸向面前的茶几。
隆哥立刻双手撑住茶几,因为严野根本没有刹住的架势,反倒是白颖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隆哥的脑袋,不然隆哥这一遭非得头破血流,双方将会不可避免地火并,但是白颖可没有带来足够的人手。
隆哥的手下纷纷举枪对准了严野和白颖,隆哥的肩膀颤抖了起来,因为那个叫做严野的疯子把他脑袋摁下来的时候完全是不砸烂不罢休的气势。
严野却丝毫没把这些枪口放在眼里,他看着白颖的眼睛,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老板,你想要谁的脑袋——我就把他送到你手上。条子行吗?”
像是一把藏在烂泥里的利刃,瞬间被磨去了锈斑,寒光凛冽,谁握着它,谁就杀意沸腾。
白颖在这样疯狂的目光里,不仅没有任何的心惊胆战,相反像是跨上了野马,心头卷起了猖狂肆虐的风暴。
他将隆哥的脑袋抬了起来,拍了拍隆哥的肩膀,貌似诚心地说了声:“抱歉啊,隆哥,我教导属下无方。”
隆哥怔在那里,惊魂未定。而他的属下还不知道该不该把枪收起。
白颖又用下巴示意桌面上的铁盒子,“隆哥的烟,你抽一支算是给他赔罪。”
听到这里,阿岚欲言又止,谁不知道隆哥卖烟,烟里经常还掺了其他的东西。
白颖什么坏事都干,唯独不允许下面的人沾毒。他说过,沾了毒的人就废了,他不养废物。
这才是白颖对严野真正的测试——你要是真的忠心不二,我叫你死,你就得死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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