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询还剩着残存的意识,他虚弱道:方雅,小爷栽在你手里认命了,但是希望你放过她。
沈流袖再一次被震撼了,这个仅仅几面的男子已经给了自己很多次心灵波澜,从一开始的挫败到激动,愤怒到恨意,直到感动,每一次都是涟漪。
呵呵,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维护着这娘们。方雅恨声道:你要是七天之内找不到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这娘们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一个个魂牵梦萦?不就是长得好看一些吗?
说到这里,方雅直接把目光转向沈流袖:都是你这贱人,就知道用美色迷惑我夫君,待我刮了你的皮,看你以后如何丢人现眼。
方雅飞身过来,扑着轻纱,就要试着之前的手段,往沈流袖脸上擦去。
沈流袖后面就是悬崖,她无处可躲,只能接招。她拔剑出来,挡住轻纱的攻击,用力划破对方的丝线,方雅并不罢休,再次使出另一只手,又是轻纱捆住沈流袖的剑,沈流袖一时竟然挣脱不开。
哈哈哈哈,不要费力了。
方雅得意道:这是羌族秘制的寒甲玄铁打造的蝉丝,坚韧无比,非是上古玄兵都很难砍断。
沈流袖使劲往后面拉扯,希望把轻纱拉断,却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把悬崖的岩石踩塌几块。
小心。谢灵询看见方雅来的身影,一把拉住沈流袖,用尽力气把她往右前方推了一把,自己却被踢下了悬崖。
谢公子,谢公子。沈流袖扑倒在悬崖喊叫,发现谢灵询越来越远,朝着悬崖下就像被射伤的飞鸟没有意识的坠下。
方雅在那狰狞的大笑:谢灵询,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你们天灵寨不会好过了。
沈流袖忽然感觉心空空的,她没有多想,纵身跃下。
谢公子,你千万不能死啊,谢公子。
方雅看着沈流袖落下,嗤声一笑:也好,省的我动手。
沈流袖以为自己应该死了,幽幽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沙石上面,还有清澈的泉水流过来,泛着丝丝凉意。
她看到日头已经升在高空,抬头望了望天空,此处是悬崖下,两侧都有险峻的峭壁,犹如刀削过一样;两侧的树木高大参差,还有瀑布缓缓溅落的痕迹。
沈流袖回忆起自己落下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没有抓到谢灵询,而是借着武功,用外力托起一棵古木,随后头朝上,脚朝下栽了下来。
她不由担心起谢灵询起来,他已经中了方雅的毒,又收了对方好几脚,加上悬崖的重力,不知道能不能有命在。
谢公子,谢公子,谢公子。
沈流袖拼命呼喊起来,可是除了波光粼粼的湖底和清晰可见的巨石,哪还有人的影子。
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倘若真的失踪,估计也是无迹可寻。或者偶尔遇到什么野兽豺狼,一不小心被啃的只剩下颗粒,那也只能尘归尘,土归土。
谢公子,谢公子。沈流袖连忙赞起来,却发现身上的白色衣服已经被划破好几块,隐隐可以看出雪白的肌肤,借着日光,更是肤如凝脂。
肌肤有血液慢慢浸渍,渗透着一点点殷红,和湖水的清澈交相辉映,倒是一派春色。
沈流袖也没怎么害羞,从小就懂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心里记挂着谢灵询的危险,不顾狼狈的模样,四处探寻。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尽管她穿行了这么多洞口,就连每棵树的夹缝她都仔细翻腾了一遍,几乎要把眼珠瞪出来,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的痕迹,更别说活生生的谢灵询。
沈流袖渐渐坐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她从来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就像塞塞的。顿时也没有了止住血液的冲动,就这样木木的望着前方。
啊,嗯,哼。沈流袖的耳朵很灵敏,她瞬间抬起秀丽的脸庞,她似乎听到了哪里传来的闷哼声音,异常痛苦,还带着沙哑。
谢公子?沈流袖惊喜的喃喃自语,随即拾起衣裙就顺着声音找。
等到了一块岩石旁,沈流袖发现声音消失了,可是依然没有谢灵询的身影。
怎么会呢,我明明听见了啊。
沈流袖四处张望,不由万念俱灰。
莫非是我的错觉?沈流袖随即摇摇头:不,怎么会呢,我有这么惦记他吗。
她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谢公子,你千万不能死,我沈流袖从下山那天起就发过誓,不会欠任何人的情,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一时间,她就在这几种复杂情绪中苦命挣扎,怔怔的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