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已经有两日没有见到郡王了,是不是郡王后悔那晚的所作所为,所以便不来见自己了呢?想到这里宁语便有些神伤了,看来郡王真的不喜欢自己,可笑她还差点相信了墨竹的话,差点就以为郡王喜欢自己了。
夜幕降临,宁语只有练剑来消磨自己的苦闷,古剑在她的手中越来越锋利,宁语也慢慢的可以完全和古剑融为一体。
宁语没有注意,在余香院对面的阁楼上,那个只着白色深衣的男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的一招一式。
他不明白自己那日是哪里来的冲动,宁语红色的瞳孔对他来说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他只要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快要陷进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对宁语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但那绝对不是喜欢。
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温婉大气的女子,那才是他的一生所爱,那个看一眼便再也忘不掉的女子,那是他偷偷的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子。
宁语练了一会儿剑,心情也好得差不多了,她破天荒的叫墨竹拿来了一壶酒,学着郡王的样子坐在屋顶上慢慢的喝着。
宁语的酒量并不好,才几口下肚脸颊就已经开始泛红,对面尹厢院阁楼上的人将宁语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中,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不经意的笑。
余香院里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宁语甚是费力的张望了一会儿,发现那人与郡王有着相似的脸庞,相似的身形,她纵身跳下了屋顶,来到了那人的面前。
喝了酒觉得脚下都是虚浮的,宁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在了地面上,还好对面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了宁语一把,而宁语就这样被那人一把带进了怀里。
“大晚上的你怎么喝成了这样?”那人的话语有些许的心疼,他将宁语扶到了前院的桌边坐下,然后坐到了宁语的对面。
宁语费力的睁开了看了看对面的人的面容,这才有些清醒:“临安王?”宁语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王爷莫怪,我有些喝多了。”
临安王很是心疼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还能认出我,也算是不错的了。”
“王爷深夜造访,有何事需要宁语效力的吗?”宁语很是费力的睁着眼睛,还忍不住将手中的酒壶往嘴边凑。
临安王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他不知道宁语是因为什么喝的酒,但宁语的脸上并没有开心的痕迹,很显然不是因为开心而喝酒。
临安王将怀里捂得有些温热的帖子送到了宁语的手边道:“喏,过些时日便是我的生辰了,今日特意来给你送帖子的。”临安王本来是想白日来的,奈何白日里自己一直在忙着准备生日宴的事宜,只得在晚上来到了郡王府中。
临安王原本想着宁语至少也会推诿一下,没想到宁语抓起手边的帖子看了一眼,便很认真的点头道:“好,王爷的邀请宁语收到了,到时一定会去的。”
“你真的会去?”临安王忍不住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我以为你不想去的啊。”
“王爷的生辰,宁语怎么会缺席呢,再说了,王爷都已经亲自给宁语送帖子了,宁语自然不会辜负王爷的好意。”宁语笑嘻嘻的有些不正经,但临安王听在耳中却是十分的顺耳。
“现在知道我对你好了吧?”临安王有些傲娇的道。
宁语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认真的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喝了酒的宁语两颊泛红,说话带着些鼻音,在临安王看来甚是可爱,他忍不住想伸手触摸一下宁语的脸颊,但想起上次被宁语拧断的胳膊,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就在临安王鼓足了勇气慢慢的伸出手的时候,宁语却是慢慢的站起来了,她踉踉跄跄的往房间走,临安王看着宁语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跑过去扶住了宁语。
“你要回房间吗?我送你回去!”临安王简短的道。
宁语仿佛听到了郡王的声音,她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临安王的面容和郡王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宁语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来确定到底是临安王还是郡王。
宁语的手上有常年握着兵器磨出来的茧子,触在脸上有些微微的粗糙,临安王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血脉都在倒流,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宁语会主动触碰他。
临安王的不正经是出了名的,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但宁语是唯一一个靠近了心跳便会加速的人,他感受着宁语的手掌在他的脸上摩挲,心跳已经达到了他不能控制的速度。
“郡王?”宁语忽然间出口道:“你是郡王吗?”
临安王有些不明白宁语的胡言乱语,他伸手握住了宁语的手道:“小宁子,你再好好看看,我不是郡王,我是临安王,我是你的王爷啊。”
宁语很是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眼前的明明就是郡王的脸啊,她迷迷糊糊的盯着眼前的人,眼中慢慢的泛起泪光:“郡王,你这几日怎么不来找我了呢?你说过希望我一直在你的身边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你要来招惹我,而且还招惹之后就消失了,郡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临安王只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一般,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难道宁语喜欢越棠,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棠不是说过他对宁语没有什么想法的吗?
他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还未来得及反应,怀中的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白衣人拉了过去,待回过神来,宁语已经躺在了廉安郡王的怀中。
临安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廉安郡王眼中的不同于平时的神色,他不由得惊道:“越棠……”
话音刚落,那厢郡王已经冷冷的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派人送大哥回去,宁语喝多了,有什么事情大哥明日再来吧。”郡王说罢便将宁语打横抱起,信步朝宁语的房间走去。
临安王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很多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不敢去想,比如今日宁语的那席话,他从来不敢去想,如果宁语喜欢上了越棠,那么自己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