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不耐烦了:“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一截留一截是做什么?”
周珏倒没生气:“你说你这年轻人怎得一点耐心也没有,听说是陈夫人带着幼子进宫探望姑姑的时候,孩子在宫里莫名其妙不见了,陈夫人回家后就一病不起。”
陆川纳闷:“在宫里不见?那皇宫虽说不小,但也不至于连个人都找不到吧?除非是有人故意将孩子藏起来。”
周珏总算吃饱了,满足的咂嘴:“那咱就不知道了,总归是没那么简单。”
陆川:“所以这跟救我同伴有什么关系?”
周珏恨铁不成钢:“糊涂啊,陈礼合等人既然敢做出这等抄家灭族的大事,他定然不可能将夫人独自放在京城,那是嫌他媳妇死得不够快吗?据我所知,陈夫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启程了,且走的是水路,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到了,届时我们再趁机混进去。”
陆川别无他法,只能暂且信周珏一次。
两人耐心等了几天,总算在第三天看见了一艘京城来的客船,陆川和周珏乔装一番,扮作在码头搬货的劳力。
陈夫人一脸病容,由两个老婆子搀着下船,似乎因着走得匆忙的缘故,倒没带太多下人,东西却是不少,陆川和周珏黏上胡子,脸涂的黝黑,他故意和周珏靠在离陈家人较近的地方,假装在晒太阳。
果然没过一会,就有婆子来找劳工搬东西,陆川闷着声音:“我和我兄弟一起来吧,我俩力气大,收费也便宜。”
那婆子打量了他俩一番,见陆川人高马大,点头道:“那就你俩了,小心着些,着箱子里可不少精贵物件,你们万一打碎了,就是在这干一辈子也赔不起。”
陆川点头:“您放心,我俩已经在这干了许久,经验老道,绝不会将东西打碎。”
东西实在太多,婆子又叫了好几人过来,陈家这片一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两人将箱子一件件地往陈家的马车上搬,趁没人注意他俩的时候,迅速钻进了两口装香料和茶叶的大箱子里,陆川隐约还听见搬箱子的人抱怨这箱子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怎地这么重。
一阵颠簸过后,马车缓缓驶离码头。
没过多久,陆川就觉箱子似被放到了某个安静的地方。待周围安静下去,陆川缓缓将箱子推开一道缝,还没等他观察清楚,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陆川急忙爬出来,气急败坏地悄声骂道:“周珏你是不是有毛病?生怕咱俩死得不够快是吧?”
周珏将箱子盖掀开,揉揉鼻子:“感情被关在香料堆里的不是你,老子这鼻子快被熏失灵了。”
两人打量了一圈周围,这应该是陈家的一个库房,里面放着不少布匹、器具等物。
陆川问周珏:“接下来怎么办?”
周珏无奈道:“陆兄,我只是一介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怎么能指望我呢?”
陆川沉吟道:“只能等晚上了,他们应是将张允关进牢狱了,也不知这秦川府衙的监牢在什么地方。”
周珏:“这我知道,一般来说监牢都建在西南方向,咱们现在应当是在秦川府衙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