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当然不甘心回去,他肯定知道这次陈平故意刁难他,于是他就在宫外一直等陈平出来,陈平一出来,周勃就质问:“这些事情,平时你怎么不告诉我?害得陛下问到这些事情,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啊!”
“这些是你职责,陛下不问你,问谁啊?”陈平笑道,“陛下只是笼统的这样问你,你难道都不知道忽悠二字吗?”
“陈平啊,你是文官,你当然知道耍心眼。我周勃就是直肠子,一根筋通到底,我怎么知道这些?”
“总之,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不然的话哪天真的被反对你的人抓到软肋,你恐怕真的不知道出现什么意外。我建议你,你要做右丞相,就应该通晓这些政事,不然的话这时间一长,你这右丞相的职位不保啊!”
周勃是一介武夫出身,根本就不懂得半点政事。周勃也意识到了,这一次皇帝问他这是政事,肯定是有意的,而且这个局肯定就陈平设下的。虽说周勃与他搭档了十多年,但是周勃如今成为朝廷中权力最大的人物,难免和陈平产生很多矛盾。以前他们可以因为抗衡吕家而结成了政治上的联盟,然而在这个时候,也许真是因为利益,陈平和周勃这对老搭档,就有了嫌隙。
周勃没有回周府,他而是直接来到了秦绍恭的住处,周勃以为,陈平暗地里设局,可能真的与秦绍恭搞的那个大青商社有关。大青商社自从搬迁到长安以来,一直都不让周勃省心,前几天在代国跟薄昭发生冲突,如今陈平突然间改变看法,多半也可能是商社的原因。
周勃忽然间来到府上,这也忽然间让秦绍恭觉得吃惊,一般情况下,周勃是很少拜访的,这一次,周勃真的来了。
“不知道丞相大人来临,末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周勃一脸不屑的看着他,问:“秦绍恭!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快告诉我!”
“怎么了,丞相大人,今天心情这么不好?”
“当初你隐瞒身份,逃到代国,辅佐陛下成就霸业,我就不说了。如今天下已经安定,你仍然还不承认你是周亚夫,不承认我这个爹!你到底想玩哪样?”周勃愤慨的说。
面对周勃这无名之火,秦绍恭也是很尴尬,他轻笑道;“丞相大人息怒!我之所以没有承认我是周亚夫,第一我的记忆还没有真正恢复,我实在记不起我以前是周亚夫了。第二,现在当今陛下承认的是我秦绍恭这个名字,而不是周亚夫。这个时候我若承认我是周亚夫,那不是欺君之罪吗?”
“少给我说这些,我现在就直接问你,你是不是哪里把陈平给惹到了?尽管我跟陈平有摩擦,但是他不至于这样刁难我!”
“我惹陈平?”秦绍恭感到莫名其妙,“陈平惹我的事情,还没有找他扯平。”
“你这小子,有可能大祸临头都不知道!”周勃喊道,“你告诉我,你的商社到底去做了什么事情?”
“我们商社?不过是继续办酒店以及运粮草,我们可从不搞危害朝廷的非法贸易!我们赚的钱,那都是良心钱。我们并没有招惹谁啊?”
“可是你知道吗?陈平的儿子陈买就是巴蜀襄夷的粮草的转运使,你现在让王锑去筹备运粮之事,无异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我们做的,不过就是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情,怎么又是得罪了陈平?就算是陈平的儿子做转运使,你也知道,这市场有市场的规矩,我们所作所为都是符合规矩。”
“绍恭啊!有些事情,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并不知道,这个陈平,虽说是我多年合作的伙伴,但是陈平的家族,很多都控制了国计民生,他现在也是在长安的一大利益集团。陈平之所以能够在朝廷上屹立不倒,实际上就在于他的利益。而我呢,只是因为太尉这个头衔,当年才没有人对我下手。”
“丞相大人,我觉得陈平应该也知道我这商社的事情,可能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
“你觉得这事情应该是怎样的?”
“我怀疑,陈平突然间对你不好,可能有人从中作梗。丞相大人,你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的权力已经是朝廷百官之首,这势必会让小人妒忌。你刚刚说到代国的事情,我就给你说说代国的事情,其实我们的商社之所以被王瑜给打击,被薄昭打击,那就是因为,薄昭一直很嫉妒你,我这次我也不得不排除是薄昭动用的手段。”
“其他人嫉妒我,我觉得很正常。薄昭与我,同为立下皇帝之功臣,都受到了封赏,为什么薄昭单单嫉妒我啊?”
“这个丞相之位,其实薄昭,一直想揽住。然而皇帝却没有这么做,所以薄昭就是心生嫉妒之心,他以为,大青商社是与你有关,所以就下手的。”
“那你说,当前这个情况,我们到底该怎么去应对。”
“我觉得,如果薄昭真的与陈平相投,那么你就应该选择急流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