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桓站在长廊下,望着碧蓝色的天,眉头紧拧。
顾彦宁踏出门槛后就没敢再往前走,俯身拱手道:“父亲。”
“父亲?”苏桓听见这称呼,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眉心的裂谷更深了。
就在顾彦宁疑惑之时,听见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感慨道:“没想到,一眨眼,我闺女都已经嫁人了。。。。。。”
顾彦宁一时间都不知该回复什么话好,小声提醒道:“父亲,阿瑾已经怀孕快七个月了。”
她如今已是他的过门媳妇,按理来说,不能再叫闺女了。
“不用你提醒我,我看得出来她已经怀孕了。”苏桓忽然转过身愤愤地瞪了顾彦宁一眼,把他瞪得都低下了头。
“说,阿瑾的脚伤是怎么回事?”
顾彦宁压低了腰身,回答道:“是刚才在回屋的路上,阿瑾与我玩闹才不慎崴了脚,幸而没有伤及骨头和腹中的胎儿,还请父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谁?阿瑾与谁玩闹?”苏桓眯起眼竖着耳朵问道。
顾彦宁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也晓得这事说出来好像有些荒唐,没敢出声,眼睛也盯着地面。
下一刻,苏桓便说道:“阿瑾这孩子,从小就不咋让我放心,我当初答应把她嫁给你,是看在你年纪比她大了许多,足够成熟稳重的份上,觉得你应当能照顾好她,不曾想,你一个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出这样的岔子。这事说出去,你不怕人笑话,我都怕。”
顾彦宁说:“是我一时糊涂了,阿瑾怀着孕,我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去闹她,害得她扭伤了脚都是我的责任。”
苏桓听到了重点:“难道她没怀孕的时候,你就经常这样闹她?”
顾彦宁一愣,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的。不过,他大部分时候闹她,都是在床榻之上,所以她其实并不反感。
他没回答,苏桓就当他默认了,气得拿手指头指着他,几番想对着他发脾气,但都咬着牙忍下去了。
“你给我在这站着思过,我进去看看她。”
“是。”顾彦宁侧过身子让出路来,请苏桓进屋。
瑾玉正无聊地玩着幔帐上挂着的兔子玩偶,见只有父亲一个人进来了,问道:“父亲,夫君呢?”
苏桓的一腔关怀,因她这句话,起码少了一大半。
“父亲让他在外头站着呢,你的脚伤如何了?疼吗?”
瑾玉掀开被子让父亲看了看,说:“不动便不疼了。父亲你可是责骂夫君了?怎么不让他进来?”
苏桓心里不爽得很,说:“他害得你崴脚,父亲责骂他几句怎么了?你总这样护得他无法无天的,将来吃亏的只有你自己,对待男人,该甩脸色的时候就是得甩脸色,不用跟他客气。”
瑾玉挑眉道:“我的男人,该骂还是该宠着,我自己心里有数。父亲您关心归关心,这种事,还是该由女儿自己来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