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宁转头看了顾亭一眼,对瑾玉说:“先去马车上等我,不许再到处跑了。”
瑾玉扶着肚子奋力踮起脚尖,扬起下巴,一字一句道:“你也不许乱跑,看完了母亲,就早些出来,你夫人有话要问你。”
虽然知道她是在虚张声势,但有那么一瞬,顾彦宁居然真的被她吓唬到了,喉咙骤然发紧。
“知道了。”
他抬手弹了一下她的眉心,她脚后跟随之就落地了,皱起眉头摸了摸被他打疼的地方。
这个男人,就惯爱捉弄她。
顾彦宁让顾亭和江启寒护送瑾玉出府,她没了去找罗氏的机会,只得乖乖离开。
在经过垂花门的时候,瑾玉碰上了失魂落魄的卫行潜,他的脚步不大稳当,身体略微的摇晃,看上去既像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又像喝了酒。
他低着头走路,没有察觉到瑾玉的出现,瑾玉连忙叫了一声,以免与他迎面撞上了。
“卫公子。”
卫行潜抬起头,眼中混浊无光,这会儿离得近了,瑾玉不但从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还瞧见他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也不知昨夜醉后宿在哪了。
“四夫人好。”卫行潜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作揖向瑾玉问好。
“卫公子又饮酒了?”瑾玉问道。
卫行潜浅笑着回答:“昨夜与友人聚会,喝了几杯。”
瑾玉说:“公子酿的酒虽美味,却也不可多饮了。”
卫行潜脑袋本就晕晕乎乎的,在一个地方站着应付瑾玉更是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一句话只听进了前头半句。
“四夫人若喜欢我酿的酒,我那还剩四坛,一会儿让人送两坛过去给四夫人。”
瑾玉一怔,扶着孕肚的指尖在肚皮上动了动,他昨夜是喝了多少酒?一晚上过去了还没醒全。
卫行潜没听见瑾玉应好,以为她是嫌少了,伸出了三个手指头,说:“要不然。。。。。。三坛?”
瑾玉抿唇笑了笑,说:“你义父不喜我饮酒,卫公子的好酒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卫行潜挠了挠脑袋,应道:“好像也是。”
例行客套完了后,瑾玉便带着下人离开了,从卫行潜身边经过时,忽然瞧见他袖口中掉下来一方鹅黄色的丝帕,丝帕的一角好像是绣了一朵蓝紫色的小花。
瑾玉觉得那花儿看着有些眼熟,正想再看仔细些,卫行潜便慌张地弯下腰捡起了那丝帕,胡乱塞到了袖口中,脸上尽是无法遮掩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