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坐到他身侧,把她圈在怀中,拿了红纸和剪刀。
“你会吗?”瑾玉怀疑地抬头看他。
顾彦宁说:“看了一个下午,原先不会现在也会了。”
瑾玉不信。她小时候第一次和姜嬷嬷学剪窗花,从小年剪到大年初一才能独立剪出一个完美的窗花呢。他一个大男人,手怎么可能比她还巧?
她干脆往他胸膛上一靠,放手让他一个人去剪了,等着看他能剪出什么花样来。
剪到一半之时,姜嬷嬷走了进来,拿了一碟新鲜的瓜果放在案几上,满面笑容,和瑾玉说:“小夫人,适才苏府传来了喜事,大喜事啊。”
“什么喜事?”瑾玉闻言,并没有很开心,只是觉得疑惑。家里就她那俩爹娘,过个年都冷冷清清的,还能发生什么大喜事。
姜嬷嬷笑得满脸褶子,说话的声音都在轻微颤抖:“苏夫人怀孕了!昨夜路太医刚诊出来的,苏夫人已经怀孕一个月了,母亲和腹中的胎儿都很健康,老爷高兴坏了,给府里的人都发了封红,数目是往年的两倍。不过,因为还不足三月,所以老爷还没有让消息泄露出去,派了人过来,让奴婢偷偷告诉小夫人,让小夫人过了年有空,回去看看苏夫人。”
瑾玉瞪大了眼,整个人僵硬得如同石块一般,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什么?!母亲怀孕了!!”
顾彦宁被她的反应逗笑了,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说:“别喊那么大声,小心冲撞了。”
“是啊,”姜嬷嬷不知夫人为何作这副神态,说,“怀孕可是大好事啊,夫人不高兴吗?”
“可是,可是。。。。。。”瑾玉惊讶得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喘着气,胸膛起起伏伏的,又委屈地转头看了一眼顾彦宁,仿佛是无声的倾诉。
顾彦宁和姜嬷嬷说:“她只是太激动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派人去和岳父大人报个信,说我们大年初二就回去。”
姜嬷嬷这便放心了,行了退礼出了屋。
瑾玉抓住顾彦宁的衣襟,白嫩的小脸都憋红了。“你说,他们,他们怎么能瞒着我造孩子呢?娘亲都多大年纪了?”
顾彦宁说:“放心吧,你父亲一向比你母亲自己还疼爱她,怀孕这件事,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有事的。”
“可要是有了弟弟或者妹妹,我就不再是父亲母亲唯一的宝贝了。”
这才是瑾玉最在意的问题。顾彦宁说的那些,有父亲在,她觉得都不用太担心。
顾彦宁把剪子放到一边,抱紧了她说:“怕什么?你还有夫君我呢,在夫君这,你永远都是唯一。”
“那不一样。”瑾玉被这个“惊喜”吓得都瘫软了,浑身都提不起劲来,软绵绵地弹着顾彦宁手腕上的佛珠,“一想到,将来有一个小东西要来分我的宠,我心里就很不舒服。。。。。。起码,他们准备要孩子之前,应该先告诉我一声的。哪有这样。。。。。。。悄无声息的,一下子来个大惊吓,‘嘭’的一声。这算是给我的新年贺礼吗?”
在这种事上,顾彦宁不太能和她共情,他先前觉得,父亲母亲想要多少个孩子,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但瑾玉却能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是很新奇。
“要不,我们也生一个,然后秘而不宣,等到孩子出生了再告诉他们。这该比他们的做法刺激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