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药汁,不过,这东西只适用这臭小子,毕竟他身体里的毒多,如今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排一排毒。”
“谢谢义父。”
桓祁笑了声。
何叶还是没瞧出那管子里黏腻腻的褐色胶体是什么,但见桓祁拿着小刷子,蘸了这东西往苏慕扎过针的地方刷,便好奇道:“义父,这是什么做的啊?”
“想知道啊?”
“嗯。”
“行,回头写个方子给你。”
桓祁说完,又道:“就眼下怀阳的问题,一时之间的确没什么好法子,毕竟扎针这个本领,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咱们能做的,就是先想法子把那些昏迷不醒的大夫给救回来,等他们醒了,再让他们去救别人,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
“当然了,事情也不是很困难。”
桓祁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何叶道:“既然大夫不够,人手不够,咱们就得像个简洁的法子,想一想,办法总比困难多。”
何叶点了点头,垂着眼帘想办法。
须臾,她道:“义父,怀阳既然三面临山,定然是有温泉的,咱们可以找尹大哥打听一下,看山下有没有什么温泉活水,若有,咱们就能省力些,若没有,咱们找上几个大的水池子,男女分开,让尹尧他们把昏迷不醒的人送去,你我分别负责男女,这样一天下来,至少能解决五百人。”
桓祁笑了下,看向何叶,“以着你这法子,大家怕是要累断腿,你我则是要雷断手,先不说这个,光是要找能装得下五百人的水池子,怕是都不好找。”
“再者,既是药浴,还要找人烧水煮药,可你瞧着,咱们眼下人手,够用吗?”
“不够……”何叶语气消沉,整个人垂头丧气。
再加上连日疲惫,忍不住抱怨道:“按理说,怀阳城出了这样的大事,知县应该已经报上去了才是,而且,我遇见翟垚哥哥的时候,他也说,他给常州的大人写了信,既如此,朝廷该派人来才是,怎么都等到现在了,还没人来。”
桓祁轻笑,“你当朝廷是天庭啊?你一许愿,就能立刻派天兵天将来?先不说咱们距离京城有多远,光是上禀这样的病情,便是一桩麻烦事,首先,要层层递交,知县到知州、知州到知府,知府到朝廷。”
“就拿怀阳的情况来说,知县大人要考察清楚后,才能派人送折子给知州大人,知州大人收到折子,派人核查确定后,方才能上报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在核查确认后,才能上报给朝廷,朝廷核查后,才能派人过来。”
“可这层层审核,层层递接,不都得需要时间么?”
“再者,怀阳这次的病,来的又急又凶,谁知道出城送信的人,是不是染了病,半路死在了路上,否则,这么时日过去,何至于音信全无。”
何叶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桓祁道:“无论是为官,还是为帝,都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所奏之事,尤其是关乎瘟疫,那必然是一件大事,不核查清楚,谁也不敢往上报,毕竟,弄虚作假,可是要杀头的。”
“那……咱们就这样了吗?”
桓祁笑了声,看向一脸郁闷的何叶,“你我又不是做官的,他们报不报的,关咱们什么事?眼下,咱们所要想的,该是如何给那些昏迷不醒的人用药。”
“也是。”
何叶陷入沉默,视线落在苏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