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又铮与其他官员的心情复杂而沉重。
随着京城对外省的控制力逐年减弱,特别是在过去三年中,奉天与北洋的裂痕不断加深,对地方的控制力已所剩无几。
“在扶桑军舰抵达大沽口之前,我们绝不会签署任何协议。
这等同于出卖国家,我不愿背负这种污名。”
段之睿深知自已的处境艰难,他明白在扶桑舰队到达津城大沽口之前,还有机会进行反击。
津城距大沽口五十公里,城内居住着众多外国人,这可能会让扶桑在采取激烈军事行动上犹豫不决。
段之睿坚持认为,东北地区作为国家固有的一部分,应由本土人民自主解决问题,扶桑无权插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扶桑对北洋的威胁及其强硬的态度迫使段之睿在1919年拒绝签署协议,这一消息迅速在京城与津城两地传播开来,尤其在青年学生中引发了强烈的反响。
到了5月6日,扶桑的坚定立场与欧地会议的结果已达到了一种紧张的顶点。
当天上午,京师大学堂和京城师范学堂的近千名学生在京城西交民巷附近聚集,这一地点紧邻包括扶桑在内的各国使馆。
他们的抗议行动在城市中引起了巨大反响,公开反对扶桑及其他列强对龙国的侵略行为。
在这激动人心的氛围中,新闻传来:“扶桑联合舰队的第二分舰队,包括常磐舰和八云舰等重要次等巡洋舰,正向大沽口进发,迫使京城内阁签订削弱国权的协议!”
“扶桑已经动用其甲等师团进驻胶地半岛,企图控制包括青岛与烟台在内的关键地区!”
“新闻,新闻!”
“京城和津城的大学生及铁路工人纷纷发起罢工、罢课行动,掀起了全国范围内抵制日货的热潮!”
到了五月中旬,国内报刊广泛报道了扶桑的威胁,南北各大城市相继爆发大规模罢工活动,给扶桑造成了意外的重击。
在津城滨海街道上,一群学生围绕着篝火焚烧日本产品,包括低价的火柴、布匹、纽扣和拉链等轻工业品,任由火焰将它们吞噬。
“扶桑意图在我们神圣的炎黄大地上掠夺更多的土地和资源,还想设立驻军,我们怎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
“国涛学长,我已经联系上京奉铁路津城段的铁路工人,他们将在今天下午加入我们的行动!”一名学生激动地报告。
“很好,我们的行动不应局限于津城。
我还联系了奉天方向的人士。
扶桑此次索求的利益中,东北是重点受害者。
如果能拉进奉天,我们的力量将大为增强!”
扶桑海军的威胁逐渐逼近,仅凭几艘内河舰艇就能给津城带来沉重的压力。
现在,敌舰已距离津城仅数十公里,随时可能逼近登陆,而段之睿手中的北洋军几乎无力抵抗。
“如果张军团长能在奉天组建的新军在战场上取得胜利,小鬼子们绝不敢这么嚣张!”
“即使北洋新军都不敢正面对抗扶桑,更不用说地方军阀了。
而且,扶桑海军的实力强大,简直难以想象。”
这并非危言耸听。
截至今天,奉天方面尚未作出任何回应,北洋的官方立场也仅仅是发出一份电报,拒绝接受扶桑的1919年协议。
关于扶桑可能的海军进入大沽口的军事行动,内阁并未公开表态反对。
显然,即便正式通过电报表达担忧,也不太可能阻止扶桑的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