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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傅明修声音有点不耐烦,“我不在乎那些,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她,我就是——”他沉默了一下,声音低低的,“我就是不喜欢。”
张姨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在乎,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但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总不能最后让自己家的东西落到外人手里去。”
“夫人说是说着让你放心,一分钱都不会白送出去,但是谁知道这对父女俩有什么手腕呢?”
“而且那小姑娘看着讨人喜欢,就这样的才最危险,你跟傅先生像,最嘴硬心软,别到时候让人骗……”
“我看着你长大,你是张姨放在心尖上的小少爷,在我看来这个家里的就你一个,什么二小姐,我都不承认……”
林语惊手里端着个空杯子,安安静静上楼去。
那一晚上没喝一口水,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又不觉得口渴了。
房间里关了灯,一片黑暗,笔记本电脑没关,放在床尾凳上,荧白的屏幕放着电影,光线一晃一晃的。
林语惊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伸出手来,昏暗房间里细细长长的五指形状。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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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语惊四点多就爬起来了。
她下楼的时候客厅餐厅都没人,静悄悄的一片,像是万物都在沉睡,林语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五点半。
她出了门,老李当然还没来,林语惊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外走,出了别墅区顺着电子地图找地铁站,路过7-11的时候顿了顿。
一周前,她也在这里见证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大佬之战。
林语惊进去买了两个豆沙包,拿了盒牛奶当早餐,往地铁站方向走。
这边地理位置很好,车什么的都方便,还真有到她们学校附近的地铁,看着也没怎么绕远,清晨六点,地铁上人也还不算多,林语惊上去的时候还有个空位,她坐下,给老李发了条信息,一边把那盒牛奶喝了。
结果到学校去不算走路的时间也才用了半个多小时,和平时老李送她在路上堵一堵的时间差不多。
林语惊人到的时候班级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往桌子上一趴,就开始补觉。
一直到早自习过去,第一节上课铃响起,林语惊爬起来,她同桌都没来。
林语惊觉得有一个不准时来上课的同桌也挺好的,至少补觉的时候不会被打扰。
一直到第三节课快上课了,社会哥才姗姗来迟。
第三节是老江的课,刘福江性格好,除了磨叽以外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一个礼拜以来学生跟他也熟悉起来了,称呼也从刘老师变成了江哥、老江。
老江上课跟他人一样磨叽,也可能是因为开学的时候提前了解过高二十班同学的平均水平,怕他们跟不上,一个孟德尔豌豆杂交实验讲到现在,林语惊也懒得听,书摊开在桌面上,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往后随手翻了翻。
结果就看见了里面那张回执纸。
林语惊愣了几秒,分辨了一会儿,没认出这个是沈倦的字儿。
也不像他平时写得像是绑了窜天猴大礼炮下一秒就能“咻”的一声飞上天了,比划看着还挺沉稳庄重的,一字一字,最后落款一个——家长:孟伟国。
虽然字和他平时写出来的不一样,但是除了他,好像也没第二个人知道这事。
林语惊扭头,看向旁边坐着的人。
沈倦正在看视频,软趴趴地撑着脑袋,手机立在高高一摞书后头,教材刚好给他做了个纯天然手机支架。
这人的书每一本上面几乎都只有他一个名字,上课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他动笔在上面记过什么,最多装模作样的画两个横,假装标一下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