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池喻安合作了这么一天后,大多数工作人员也算知道了花瓶的威力,对方不但演技差,性子娇,一下午喊的累比说的台词次数都多,cut的次数更是超过以往。
不少以为跟闻谦的组而兴奋的,这时候蔫得都跟什么似的。
天黑得晚,这时候已近全黑,天空晴朗,有着几颗星星。
用来补光的灯打了好几架,周围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倒是麻烦最大的青年正斜躺在床上,长腿垂在床边,姿态悠然。
“待会要我跳楼?”喻安微微挑了下眉,唇角抿下去一点,散漫的声音带着点不敢相信。
闻谦的指尖压上桌子,绿褐的眼眸垂下来:“不是跳楼,第一这是二楼,第二这里距离地面只有两米多。”
一旁的现场导演安静十分,表情复杂,他已经不知道为什么,指导演员演技的事情变成了闻谦来。
虽然这好像是池喻安的专属。
“那是你们安排的事,但对我来说两米就是高了。”喻安拿足了性子,眼尾扬起来,本就张扬的长相此刻写着不悦。
“我怕高啊。”
听见这散漫的一声,就像是本就炎热空气中掺了点黏丝丝的棉花糖。
任渊抬起眼看向床上的青年,对方宛如躺在美人榻上,像个来体验生活的少爷。
“让我拍可以。”喻安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目光隔着忙碌的人群,准确对上任渊的视线。
“就让任老师站在下面接住我,我先试一次,确定没有危险了再正式拍。”
突然被点到名的任渊站起身,他也听到了刚刚喻安的话,不耐的情绪自然是有的,毕竟因为一个人耽搁整组的进度,着实会让人烦心。
“任渊,你觉得呢?”闻谦目光淡淡落在任渊身上,他这是已经答应的姿态。
任渊大概也想不到,闻谦会对池喻安这么宽容。
他还未开口,手腕却被一只轻软的手抓住了,任渊低下头便对上喻安的眼睛,他沉了口气,神色依然冷淡。
“我觉得作为演员,亲自拍摄和服从导演要求是必要的。”
这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气氛一瞬间凝固。
“可是,我真的怕高。”
喻安垂下眼,抓着任渊手腕的指尖慢慢松开,“人不是都会有自己怕的东西吗?任老师也会有害怕到不愿去面对的东西吧。”
任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当那点触感从手腕脱离的时候,他反而觉得不适应,青年的神情又实在可怜,仿佛真的是害怕一般。
即便他已经出道多年,搭伙过无数演员,却好像还是无法辨认池喻安每句话的真假。
任渊淡淡垂眼,手指紧了紧,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知道了,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