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来试试?我老头子现在还是泉河的主事人,四阿哥,你真以为吃定我们泉河部了?”
四阿哥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你不会以为我就带了这百八十人吧?实话告诉你,老嘎头,今日本王子带了三千铁骑,都是王庭的精锐,你要不要试试和我们这三千铁骑比试比试,看看最后剩下的会是谁?”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河台,道:“河台,最后关头到了!一会你冲在最前面,让我看看他们有几个敢对你下手的!真要杀了你,看看老嘎头以后会不会记恨,哈哈!”
老嘎头双眼冒火,狠狠地看着四阿哥,道:“好阴狠的算计!四阿哥,你这手段太阴损,我还真期望你能够入主王庭,哈哈!要是王庭真到了你手上,那王庭也就到头了!”
“老嘎头,不用你操心了,你活不过今晚,所以以后的事,你看不到了!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满柱位置,让位给河台,跟我回王庭,给你留个全尸!否则,本王子就下令进攻,看看你泉河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人!”
“满柱大人,本官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宣誓归顺大佑,你还能够带着泉河部落继续像个人一样活着,还活的比以前更好。不要再犹豫拖延了,这是本官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就算沉默,本官都当你是拒绝,这之后的结果,就得由满柱你来承担了!”
“唉……”老嘎头忽然之间觉得自已真的有些老了,以前遇事不会如此拖拖拉拉的,如今这几年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前思后想的,总是难以下决心。
不过,他也知道,今晚,将是他最为重要的一次决定。
“徐大人,老头子佩服你的勇气,大佑若是个个都像你这样,我黑水靺鞨的王庭,肯定是存在不了多久了!可惜如今就你这两人,老头子我投靠不投靠的,都没多大意义。”
“不过我依旧还是要跟你说一句,我决定了,今晚就拼死在这里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带着我们泉河的儿郎,带他们去大佑,给他们一块土地,让他们有一个生活的地方。”
“还有,我这夫人,她是汉人,不要嫌弃她,他嫁给我不是自愿的,让她回归大佑,她一直以来都想回家,回到生她养她的家乡,所以,恳请使者带她走,带上我的宝贝女儿茶花走。拜托了!”
这时候,满柱夫人连珠走到满柱跟前,柔声道:“当年我不同意,现在早就同意了,你是靺鞨族的好汉子,是我连珠的好丈夫,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又哪里会介意?我们汉人有句古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放心,你去哪我跟你去哪!”
同时对牵着自已手的女儿茶花道:“茶花,你如今也已经长大了,靺鞨族不适合你,你的性子跟我一样,看着有点彪,实际上还是很柔的,你跟着大佑的使者去大佑,大佑是你阿母的家,也是你的家。”
“不!阿母,我要跟着你和阿爸……”
徐跃平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继续追问道:“满柱大人,我想要你再确认一下,你是决定带泉河部落归顺大佑朝吗?”
老嘎头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仔细看了看自已的夫人和女儿,对徐跃平道:“我宣布,我泉河部落从此归顺大佑朝,凡我泉河子民,至此就是大佑子民,接受大佑朝管治。”
徐跃平对着老嘎头身后的骑士喊道:“有不愿意归顺大佑朝的,现在可以选择站出来,站到你们的少满柱河台身后,我大佑绝不勉强任何人,也不会护佑那些心神不坚者。”
老嘎头这时也看着身后这些人,他也想看看谁会过去他那混账儿子那边。
“我大勇誓死跟随满柱,满柱说跟谁就跟谁!”
“老木誓死跟随满柱!王庭算什么,不就是大一点的部落!我们泉河人不怕!”
眼见这泉河部竟然士气越来越旺,四阿哥冷笑一声,喊道:“你们这些贱种!一会我会把你们全都砍了挂起来烤了!哼!在场的,除了我的贱奴茶花,其他都得死!”
听到贱奴二字,茶花唰地抽出腰刀,就要冲上前去,却是被徐跃平伸手拦住。
“茶花小姐不要冲动,从现在开始,你们泉河部落就是我大佑的子民,我大佑从来不会坐视任意的子民受欺凌,这四阿哥,很快就会有麻烦的了,你先等等。”
老嘎头这时才算有些看明白了。
他不相信大佑的一个小吏能够如此镇定,既然他能如此镇定,要不就是狂妄无知,要不就是有所依仗。
老嘎头怎么看这大佑官吏都不是狂妄无知之辈,那么,剩下的就是有所依仗了。
四阿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知道今天这事,只能是武力解决了!
“泉河部落的这些贱奴们,敢藐视王庭,今儿就要用你们的人头来赎罪!”
老嘎头根本就没有去看四阿哥,而是一直盯着大佑官吏徐跃平,只见他平静地说道:“我泉河部落如今已经归顺大佑,还请上官示下,是否现在就迎战。”。
熊熊的篝火依旧在燃烧着,篝火旁,两帮骑兵相对而立,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位弱小的汉人,汉人身后,也仅仅只有一名随从。
只不过,没人会忽视他的存在。
因为他虽一人一从,代表的却是强大的大佑朝。
四阿哥抽出了腰刀,预示着他准备要下令进攻了。
他对这些在他看来是土鸡瓦狗般的存在要动手了。
“好,很好!那么,接下来,本官就给满柱大人一个惊喜,一个做出承诺之后的大惊喜。”
听到这句话,一直都神情紧张的老嘎头反而是最早想明白的。
只见他忽然之间对着夫人和女儿轻声道:“大佑朝来人了!你老家人帮你撑腰来了,以后,老头子还得靠你罩着咯!”
这句话轻到只有她们母女俩听到,老嘎头的夫人一时间眼眶都有些红了。
他听明白了老嘎头话中的意思,再看那一直镇定微笑的大佑朝官吏,她自然明白自家丈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