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静悄悄的,谁都不敢轻易开口。
宇文护让心腹们计算了下此战的结果,结果让宇文护险些晕厥。
宇文护此番出征,死了两个国公级的大将,随国公杨忠,庸国公王雄,被抓了一个上三公级的少师杨摽,死了一个柱国大将军侯龙恩,被抓了一个郡公宇文至除却这些最高层之外,京城附近的刺史太守郡尉关尉们几乎是死的死,伤的伤,在北边丢失了灵州,会州,盐州
军中的中下层军官,以及最精锐的士卒们,死伤情况也极为惨重。
尤其是那些优秀中下层军官们,宇文护一战就送掉了三百多个。这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建队的核心没了。
宇文宪,杨摽这里的损失也不小
宇文护都不敢继续听下去了。
当他得知王雄被杀,宇文宪兵败的时候,他都已经哭不出来了,没有眼泪了。
周,金州,刺史官署。
院落里的甲士们皆披着丧服,低着头,沉默不语。
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肃穆的男人站在院落里,手里拿着酒,眼神悲怆,朝着灵州的方向再三叩拜。
而在他的身边,则是站着一个毛头小子,满脸的错愕茫然,只是跟着男人一同祭拜。
男人祭拜了几次,方才站起身来。
“将军,此仇若是不能报,我亦不苟活。”
这人正是金州刺史,大都督贺若敦。
贺若敦闭上了双眼,脸色再次变得悲痛。
而站在他身边的儿子贺若弼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大声问道:“阿爷,齐国公派人来召我,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贺若敦看向了一旁的儿子,脸色肃穆,“你跟宇文宪这样的毛头小子做什么呢?”
“在他身边,也不过就是当个计室,没有你用武之地。”
“我看,你还是应当前往会州那边,建功立业。”
“我会写信给尉迟将军”
贺若弼年纪虽小,可个头却比他父亲都要大,他站在贺若敦身后,看起来格外的张扬。
他一脸的不屑,跟随齐国公,或者跟随蜀国公,在他看来都没有区别。
自己不需要他们来出人头地,倒是他们需要自己来大杀四方!
贺若弼年纪虽小,志向却很大,本事也不小,打遍金州无敌手,他只想找到更大的平台来施展自己的才学。
“父亲,不必你来写信我想自己去投军,便是从兵卒做起,往后我也定然能超过阿爷,做上国公!”
贺若敦当即变色。
官职一直都是贺若敦心里的痛点,他资历老,战功也极大,可就是升不上去,为什么升不上去呢?
这就要再再再再次提到一个人,没错,还是他妈的独孤信。
贺若敦是孤独信所提拔的亲信,也正因如此,他才跟杨忠等人的关系格外亲近。
贺若敦骂道:“便是立下军功又如何?当今这世道,能征善战的不得善终,阿谀奉承的却是连连高升!!”
“如此大败,朝中就没有一个人要承担责任吗?”
“还派人来赏赐众人,荒唐可笑!!”
就在贺若敦破口大骂的时候,有军士快步走了进来,朝着贺若敦行了礼,“都督,庙堂派人前来,说是请您即刻前往长安商谈要事,要迅速,不必携带军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