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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宋戎颜的祭日。
宋戎颜的遗书里有说过,她不喜欢压抑又以泪水充斥的画面,不想所有人在这一年一天的时间里,世界是黑白无色的。
她想看着他们热闹且开心的诉说生活。
像是她还活着,所有人放松的聚会。
这个祭日,注定是特殊的。
谢宿白独自一人居住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谢家始终再未回去,他守着他的姑娘的一方净土,从未食言。
宋戎颜下葬在了他定居的城市,也是她向往的国度。
除了工作,他休息的大多时间都会去陪着她,看看书,讲讲生活琐碎,人间万象,他们互相都不孤单。
谢宿白买下了一大片地,前方建了住宅,后面是金霞万道的漂亮公园,林荫,花海,河流,白鸽展翅,一派安然。
“那只小茶杯呢?”
天色昏黄,霞光万丈。
眼前如梦似幻。
闻鸢眯着眼,内心不乏感慨。
谢宿白穿着一件白衬衫,相较以前,他似乎更沉默寡言,但没有以前那种锐气,相反,是沉敛的无波无澜,毫无起伏。
他指了指不远处:“在那边玩儿。”
宋戎颜的这只小茶杯,他养的也精细,几乎是他的寄托。
沈周懿瞥了眼那只黑色的小茶杯,将一束白雏菊放在一处平面墓碑上,周围搭着篝火,灯光璀璨,烧烤美酒,他们围坐一圈,好似只是朋友们久违的重聚。
“小姑娘不打生,性格倒是像裴谨小时候。”谢宿白手捧着一杯啤酒,视线落在坐在椅子上啃玉米的幸已,语气放缓,似有柔和。
裴谨行长腿一伸,顺手擦掉幸已嘴角的酱汁,“我有这么闹腾?”
谢宿白看他:“你不闹,纯邪门。”
裴谨行笑骂一声。
闻鸢挑挑眉:“你们俩差了好五六岁,怎么混一块儿的?”
谢宿白抿了口酒,视线落在那墓碑上,“两家世交,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我高中,他已经一路跳级到初中了,在初中部,他年纪最小身高却高,一副好皮囊,一堆女同学追求塞情书,这小子嫌麻烦,升旗仪式当着全校说喜欢我,掐死不少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升旗仪式搞得跟哭丧现场似的,从那以后成天跟我混一块儿,把我名声败坏了好一段时间。”
沈周懿:“……”
好啊。
原来裴谨行这小混蛋从小就这么邪性。
裴谨行这本尊淡定极了,鲜廉寡耻张口就来:“这不是带着你做了一回风云人物。”
谢宿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