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上的,他们一家人居然全部出去了。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吴母顿时皱眉,“宝烟,这是做什么?”
楚云梨放下扁担,正色道,“夫君打我后很后悔,还说我可以打回去!”
吴启斯也没想到,本来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被她当了真,还真揍了他一顿,身上挨了好几下,先前奔起来没感觉,这会儿停下来感觉哪儿哪儿都疼,胸口的绷带处还有血迹渗了出来,且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胡闹!”吴母斥道。还想要再说,边上的白氏拉了她一下,“娘,别生气,该做午饭了,昊儿都饿了。”
被这一拉,吴母脸上的怒意渐渐地敛了,颇有些不自在,看向吴启斯道,“饭吃了吗?药熬了没?”
“我刚起来,饭还没吃。”至于药,吴启斯瞄了一眼楚云梨,没说话。
白氏笑着上前,“弟妹,今日可好些了?”
楚云梨捂着肚子,“疼得不行,不能乱动,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五脏,我回去歇会儿。”
说着就进了门。
现在可要做午饭了,吴母已经拉着吴启斯进门换药,吴启朗带着儿子女儿回房,做饭到底还是她来,白氏气得跺脚,到底还是进了厨房。
楚云梨进门后打开妆台前的匣子,里头有五十两的银票一张,还有几个银锭,她全部贴身收好,今日吴母没和她计较,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些银子。她心底清楚,所以有恃无恐,不想做饭就不做。
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她还是得想办法早日回到柳家。原身的怨气一半来自吴家,另一半来自镇上接手了她家医馆的大伯母他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幼弟柳宝礼。
不过吴家轻易不会让她回家,从昨夜到现在她试探了好几次,只要一提回家,吴家人一定拦,并且还会适当的退步。
柳宝烟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楚云梨却猜出,她大伯母一家,兴许是和吴家达成了某种约定,不让她回柳家。
柳宝烟上辈子能回家,已经是两个月后,还是因为她大伯母让人来寻她回去奔丧,她弟弟已经病逝了。当时她就怀疑柳宝礼的死有蹊跷,从小到大他小病都少,又怎会病重到病逝的地步?再说,家中就是医馆,虽然柳父没了,但里头还有个坐堂大夫,一般病症都能治,但寻了半日却找不到弟弟枉死的证据,大伯母还对她的伤殷殷问询满面担忧,只得认了。
楚云梨坐在妆台前,这妆台还是柳父在的时候亲自给她置办的嫁妆,看着镜子里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样貌的姑娘,楚云梨心里叹气,要是柳父泉下有知,自己精心养大的女儿被人糟蹋成这样,只怕会气得活过来。
她收好银子起身,无论如何,柳宝礼是不能死的,吴家也不能久待。
刚刚起身,就有人敲门,楚云梨扬声问,“谁?”
白氏的声音响起,还算柔和,“弟妹,该吃饭了。”
楚云梨冷笑,“我不饿,你们吃。”
白氏又劝了两句,到底走了。
楚云梨再次醒来,外头太阳渐渐落下,夕阳西下,又有人敲门,“弟妹,我给你买了些跌打的药膏,开门我帮你擦些好得快。”
这还是可以的。楚云梨虽然会治病,但平白也变不出药材来,起身打开门,白氏顺着门缝就挤了进来,拿出药膏给她擦了,声音柔和,“二弟就是爱喝酒,平时是个很好的人,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楚云梨自顾自擦药,不理会她,白氏站在她身后,搓了搓手道,“弟妹,今日婆婆带着我们去了镇上,去见了镇上的于秀才,还考了昊儿,说他读书很有天分,愿意收下这个学生。”
“这是好事。”楚云梨随口接道。
白氏脸上就多了几分自得,“昊儿从小就聪明,道士都说,他日后必定有大造化。”
楚云梨不接话了,屋子里沉默下来,气氛尴尬,白氏偷偷看她脸色,试探着道,“就是这束脩太贵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