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不可知之地。
两根半截的朽烂的破筷子伸过来,颤巍巍夹起破盘子上的半粒破花生米。
焦黑的花生米上冒着不祥的红烟。
一只挂着几丝腐肉的骨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嘴里。
心满意足地嚼了嚼。
嘎嘣一声,那半粒花生米在干枯的牙床上打了个滚,出溜从腐烂的下颌漏了下去。
当当当,花生米在地面的尘土中打滚。
“吃个花生米这费劲……”
半干枯半骷髅的身影生气地丢下刚端起的豁口酒杯,里面绿油油的液体洒溅在桌面,腐蚀出道道白烟。
撩了撩破烂灰败的长袍,费力蹲下,在地面摸索着。
没摸到。
“跑哪儿去了……”
寻思了一下,抬起骨手抠出浑浊的眼珠子,拿到桌子底下细看。
地面尘土有两粒花生米厚。
正找着,突然一阵咣咣的敲门声,然后哗啦,破烂的木门倒了。
一具身穿破烂的褪色丝绸,还挂着几块黄、灰石头的干尸略显尴尬地举着拳头。
反正门也倒了,它举步就走,却被门槛绊了一跤,一个踉跄之下,脑袋咕噜噜就滚了下来。
“唉,真麻烦!”
随手捡起脑袋塞在臂骨下,无头干尸三两步跑了进来:
“老雷,老雷,不好了!”
桌子底下传来呵斥:
“夏旺小子,没大没小,老雷也是你叫的?”
“什么事?”
夏旺把脑袋安回脖骨,着急道:
“刚才我吃饭,花生米掉了!”
桌子底下,老雷脸颊上的腐肉直哆嗦:
“掉就掉了呗,谁家的花生米不掉!”
夏旺指了指外面:
“是那孩子,踏入星空,踏入星空!”
“我施加的咒法,破了!”
“这才多长时间,会不会太早了?”
噌的一声,老雷的骷髅脑袋顶着桌面站起来,几根指骨来回掐算:
“这、这……我的花生米,怎么也掉了?”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