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州便将匣子打开给众人看,还气愤地拎起匣子往外走:“我这就告诉母亲,家里如何会进了贼?”
众仆人与小厮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哪个进了二公子屋子,顺走一些东西罢了。
这些年他们基本如此,老爷赏给二公子的吃食补品,小厮仆人都会趁其不在偷偷顺走一些,反正二公子面薄,发现了也不会声张,这次不知怎么回事,竟忽然闹腾起来。
茯苓连忙拉住陆景州,急急道:“二公子别急,咱们再找找看,说不定被哪个不懂事的小子给顺走了。”
只要糊弄好眼前,等这位消了气,事情也就过了。
陆景州果然不吵了,拎起燕窝招呼冯山:“你去备车,我现在出府一趟。”
冯山是外院的车夫,现在又管理二公子的骡车,所以二话不说就跑去大杂院备车。
方嬷嬷与丈夫都住大杂院,得知又有人顺走二公子的东西,气得大骂。
那孩子是她从小带大的,待他比亲儿子都重视几分,可惜自他七岁后,夫人就不让她去伺候了,还将她打发到大杂院干活。
这样也好,二公子外出游学都会带上她夫妻俩,以后二公子赶考,也会由她夫妻俩照管。
“嬷嬷跟我一起出去吧。”陆景州坐上骡车,又招呼方嬷嬷上车。
他在县学附近租了个小院子,考试期间都会待在那边。
上辈子的经历让他不得不防范一二,免得又在临考前吃坏肚子。
方嬷嬷答应一声,坐上车辕,与丈夫一起往小院而去。
骡车哒哒前行,从府门内闪出一个小厮,悄悄尾随其后。
但骡车跑的很快,他眼看跟不上。
小厮想奔跑追撵又怕被发现,躲躲藏藏的样子很是滑稽。
陆景州从后车窗看到这一切,不由冷笑。
自己已经退避到外头,嫡兄也考上了秀才,可嫡母依旧不依不饶,一定要打压他母子,甚至要致他们于死地。
这一世,自己必须好好筹谋,最好能带着姨娘离开那个家。
骡车终于甩掉后面的小厮。
冯山将小主人送到小院后,立刻赶着骡车出了城,然后在城外一个相熟的农家住了几天,一直到二公子考试的前一天傍晚才回去。
没办法,如果自己早早回去,必然被夫人叫去问话,那么二公子住的地方就暴露了。
夫人那个性子,一定会在二公子考试前搞事,或者故意折磨姨娘给二公子看,让那孩子无心参考。
即便有老爷护着也没用,如果二公子不听嫡母的召唤就是不孝,夫人会有一百种法子让他身败名裂。
唉,庶子有这样的嫡母真是不幸,若不是二公子聪慧绝顶,又有老爷照拂,他刚展露风采时就夭折了,哪里能活到今天?
开考当天凌晨,陆景州检查一遍考篮,确认没有遗漏,这才坐上冯山的骡车,前往试院。
到达试院时,天还没亮,门口灯火闪耀人来车往。
陆景州跳下骡车,拎着考篮跟在人群后慢慢往里走。
忽然,两个陆府小厮举着灯笼找人,他们很是焦急,差点将手中灯笼杵到考生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