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绡放下针线,一开门,就见李花焦急得快要哭出来。
院子里一片安静,丝毫不乱。
“李花,方才我在绣花,二叔被抓的时候,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柳绡冷静下来,何岩为何会被抓走,人又不是他杀的,还是官府抓他,其实是想问何崇的事?那为何不直接去找胡爷问呢?
“对!夫人!”李花急忙把攥在手的纸条递给她,“这个,二公子说是给你的。”
柳绡打开皱巴巴的纸条一看,又把纸条团了起来,“好了,李花,你去歇歇吧,二叔没事。”
“那就好……”李花拍着胸口走了。
柳绡回到桌旁,随手把纸团扔到角落里。
什么“嫂嫂安心,勿要挂念,晚上回来,阿岩”,语气怎么看都带了点亲昵,她作为嫂嫂,关心他是应该,却还称不上挂念,他们虽是叔嫂关系,但好歹男女有别。
字体平整舒展,看不出半分焦急,想必他这一去肯定有应对办法。
柳绡抿唇,继续拿起针线,想起明天何崇就回来了,心底有些期待又有些酸涩。
*
“听闻何掌柜不仅善于经营,还略通医理,可听说过‘眠水’这种药?”柳至图眯着眼,看向站在堂下的人。
“鄙人才疏学浅,不知这是什么药物,柳大人为何问起这个?”何岩不慌不忙地答道。
“没什么,就是问一句,我听说,春祭那天下午,何掌柜去找过神侍孙土?”柳至图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据其他神侍说,何掌柜去的时候,特别急,出来的时候还摔了门。”
“是,那天我随身的东西丢了,就去找孙神侍,让他出人帮我找找,结果他不答应,我才摔门而去。”
“就这样?”
“就是这样,因着丢的是家传的玉佩,所以我那天态度急了些。”
这时,管家进来,俯身在柳至图耳边说了什么,柳至图连忙起身,就见楚必往这边走来。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柳至图拱手问候。
“无妨。”楚必进屋坐下,见堂中有人,“这是?”
“本县一名药材商人,下官问了他几句春祭那天的事。”
“可有结果?”
“没有,这位何掌柜那天是见过孙神侍,但是为了让他出人帮他找东西,孙神侍不答应,两人才起了点口角。”
“嗯,让他下去吧。”楚必摆摆手,眠水那种宫中秘药,一个穷乡僻壤的药材商人,怎么可能接触到。
柳至图使了个眼神,何岩便转身离开了。
“柳大人。”楚必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王爷有何吩咐?”
“边境的消息你也听说了吧。”
“下官听了一些,那蚩族的五皇子度雷已经发起了偷袭。”
“对,虽然眼下战火已起,但冶铁铸造兵器这块,”楚必看向柳至图,“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