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仁气呼呼的来到福康宫,有宫人来报,太后这会儿不在宫中,如果皇上有事可以稍坐一会儿。懂事的宫人们还给皇上端上了茶水,点心,在福康宫坐了一会儿,不见太后回来,萧瑾仁就想着先离开去处理公务,晚点儿再过来给太后请安。
前脚刚踏出福康宫的门槛,就看见太后在几个宫人的陪同下,从御花园消食回来了,太后也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宫门口的萧瑾仁。
“儿子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皇帝来了,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坐。”
“回母后,儿子刚刚进去了,见母后不在宫中,就想着先回去处理政务,完了再来问候母亲。”
“噢,现在哀家回来了,皇帝不妨进去坐坐。平常啊,就哀家这福康宫最为冷清,皇帝也十天半个月不来一回,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既然太后都开口相邀了,萧瑾仁也是不好拒绝。于是刚出了福康宫的大门,下一刻又跟着太后进了福康宫。
“怎么看皇帝的脸色不好,是不是今日朝堂之上谁又给你委屈了?哀家今日听说了幽云城时疫肆虐,朝廷派往幽云城的人选定下来了吗?”
“儿臣今日也正是为了这事儿而来。”
“那皇帝心中是已有中意人选,还是举棋不定想让哀家帮你参谋参谋呢?”
“五弟是父皇还在世时就以皎平渡守将的名义,外派出去了,儿臣自然知晓母亲这些在深宫是思子心切。所以儿臣本想借着这次幽云城时疫的事情将五弟调回扶风任职。那样母后也不用再受这思子之苦了,而且那皎平渡离幽云城也近,可是众大臣一致拒绝了朕的提议。”
太后听完萧瑾仁的叙述,手中仞就不紧不慢的剥着橘子,像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让哀家猜猜,众大臣一定选了离幽云城更近的宸王吧!”
“对,还给了朕好几个理由。母后怎么还这副表情,难道母后不生气?”
太后把剥好的橘子,塞给了萧瑾仁:
“气,如果气有用的话,一国之君早就被气死了。哀家是一个母亲,可是在这之前哀家还是凌月国的太后,哀家得先确保天下人无恙,这就是手握大权的无奈。其实选择宸王是对的,每每遇到大灾大难百姓们都会面临缺衣少食的困境,更何况这次是时疫。宸王妃刚好会医术,可以帮上忙,而璃王就不同了。除此之外,哀家选折宸王还有一个十分自私的理由:时疫可是会传染的,一但被派去那儿,可没人能保证不出岔子,但哀家作为母亲,当然不希望那个人是璃王。哀家的儿子,要回来,自然是要干干净净的回来。”
“这也对,只是如果被派去的是宸王,只怕有另一位母亲要难过了。”
“这个你放心,你只管派人去传旨,太妃那边交哀家去说。”
“谢母后,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先回崇德宫了。”
萧瑾仁走后,太后才直接瘫倒在了软榻
上,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自己的儿子能在自己身边,作为太后,她又怎会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有要等多久。其实刚刚在御花园散步,遇到了进宫请安的太妃,两人走累了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休息时,就聊到了这次的时疫。太妃说:
“皇上刚下令班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往常发生祸事朝廷都会第一时间派人前往,这次不知道会是谁。愿只愿不要是我的煜儿,让他平安回来吧!您不知道每次收到他的家书,臣妾都下意识的后怕,怕他再也回不来了。”
“宸王骁勇,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你也要放宽心了。”
“也是我太思念儿子了,有好几次都梦到他血淋淋的出现在梦里。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也是时候该宽心了,太后也要保重自己了,莫要太思念孩子。”
她特意在最后孩子二字上加了重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这番话时让平时高高在上的太后微微变了心神,一瞬间似乎让她回到了多年前,让她想起自己也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这几天这苏夫人越发不安分了,我得回去盯着了。”
寿仁太妃回府后没多久,当真收到了:皇上派萧瑾煜去幽云城的消息。也进宫闹了几次,但都被太后压了下来,最后以失败告终。
很快传旨公公就出现在了军营里。
“皇上口谕,请宸王殿下接旨。“朕自继位以来,勤政爱民,从不敢有半分懈怠。然天有不测风云,近日来幽云城时疫盛行,恐社稷不稳。现委派宸王萧瑾煜替朕前往幽云城主持大局,安抚百姓。钦此。”
“敢问公公,皇兄的意思是让本王什么时候去呢?”
“时疫的事不容耽搁,皇上的意思是,即刻前往。王爷还想几时前往,老奴听说直接从边城到幽云城非常近,难道王爷还想舍近求远。”
“现在就走,本王当然没问题,只是……”
见萧瑾煜时不时的往外看,传旨公公似乎也看出了萧瑾煜的心思,也没有多加为难,只说“既然王爷有事,那老奴就不打扰了。恕老奴多一句嘴,这里的事情王爷还是快些处理好,那边还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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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多谢公公体谅,本王一定尽快前往。”
传旨公公一走,等在外面的众人马上冲进去问情况。最先得到消息冲进去的是顾庭澜:
“听说皇上要您去幽云城,是真的吗?”问完顾庭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萧瑾煜回答,但是萧瑾煜始终不曾开口,顾庭澜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王爷,万万不可啊!下官前几日收到消息,说感染时疫的人还在日益增加,现在那里是病毒横行,哀嚎遍野啊!现在过去就是送命啊!”
“那怎么办,你让本王怎么办?时疫爆发,受苦的虽是百姓,但总得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吧!这个人就算不是本王也会是别人,本王去是送死,别人去就不会死了吗?”
“即刻就走吗?”
“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