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于承秋的武功不及当年,对寂公子来说有利无害,这意味着半年后的事情更好开展。
总之,眼前这个抢锦盒的敌人必须好好对待,绝不能用“风抟榜第几名”这种粗糙的描述来概括。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把内部问题处理一下。
“张大手,你可知罪?”寂公子冷不丁问道。
“属下知罪。”张大手急忙跪下,连带着下面哗啦啦跪倒一片:“属下丢失锦盒,罪该万死。”
众人见寂公子开始查问劫夺锦盒之人,本以为不会再追究丢失之责,谁知他竟杀了个回马枪。
“少给我装糊涂!”寂公子的声音由冷淡转为暴怒。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寂公子骤然出手,闪电般地将张大手背在身后的佩刀抽出。
却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内力一激,便将这柄精铁铸的宝刀震为两截。
“公子息怒,属下断不敢在您面前装糊涂。您所言何意,还望开示。”张大手冷汗涔涔。
“好,”寂公子的声音重又恢复冷淡:“我就让你死得明白。”
“刚才,我看了你们所有人的伤口。”
“虽看不出来抢锦盒的剑客是何来历,但他一招一式亦是有迹可循。”
“谢胆、曹克,你们互相看看对方的伤口。”
“咦?”两人似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你们的伤口大小深浅完全不同,”寂公子解说道。
“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把剑所伤,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也很简单。”
“谢胆,你的锏法有一招‘横贯诸峰’,讲究劲力刚猛,一往无前,是也不是?”
“公子渊博,正是如此。”
“曹克,你的掌法有一招‘中流随波’,讲究收放自如,以巧御拙,是也不是?”
“公子明鉴,您的意思难道是……”
“不错,”寂公子道:“谢胆的伤口深,是因为他的招式劲力大。曹克的伤口浅,是因为他的招式劲力小。”
“你们不是被这个剑客的招式所伤,而是被自己的招式所伤。”
“他只是摆好好剑刃,在你们招式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罢了。”
闻听此言,众人议论纷纷。
这种武功虽然闻所未闻,但大家对照伤口仔细回忆一番,发现寂公子的分析果然鞭辟入里。
“可这个剑客是怎么知道我们接下来要用的招式的呢?难道他也像公子一样对我们如此了解?”谢胆不解。
寂公子道:“说起来也没什么玄奥,五个字——攻敌所必救。”
“张大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那‘伏天刀’的招式大开大合,手腕上的创口却这么浅,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的伤口是这个剑客造成的,而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那个剑客认得你,你也知道他认得你。”
“别人为了保命,都要使出看家的招式抵挡,但你却不用,因为对方根本不会杀你,你的身上也没有所谓‘必救’!你的伤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因为你!张——大——手,根本就是风云阁的奸细。”
“冤枉啊,公子,你听我解释……”张大手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冤枉?咱们护送锦盒大半个月了,为什么这个剑客偏生趁我不在的时候出手劫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