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前川没想到对方连怀疑都没有,竟直接相信了他的话。
“从我一睁眼进入游戏,他就在那里。一直盯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病了,那或许只是我的幻觉。”
“那颗头在栏杆里,还是栏杆外?”
凌日照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聊家常,边说还边起身倒了一杯开水拿在手里。
热水滚烫,萧前川看着那慢慢升腾的袅袅白烟,心里莫名安定了许多。
“在栏杆外面,就卡在窗框上。起初我还以为那个中年大叔是站在外面偷窥。直到他转动脑袋我才发现,他没有脖子,只有一颗头。”
凌日照表情认真,像是在听下属汇报工作,听完了还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句。
“好。我知道了。”
然后萧前川就看见凌日照端着那水杯闲庭信步地走到窗边,唰一下从侧面滑开窗子,隔着铁栏杆与那个七窍流血的死人头直直对视上。
那颗头颅眼中包含恶意,伸长舌头就要卷上面前人的脖子。
“凌……”
萧前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没喊出让对方小心,就见凌日照手腕一翻,滚烫的开水就那么对着窗口泼了出去。
而后便是无比凄惨的一声嚎叫,那颗人头甩着长长的舌头一骨碌从窗口掉了下去。
声音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凌日照合上窗子,若无其事地又走回来,开口问道。
“现在呢?它还在吗?”
萧前川眼睛瞪得滚圆,似乎受惊过度,嘴皮子直打磕绊。
“你……不……他……不在了。”
凌日照点点头,放下杯子,在萧前川身边坐下。
萧前川呆愣愣地看着面前正气凛然的人,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他从来不知道,对付那些鬼怪也好,幻觉也罢,竟然还可以这样?
不愧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然后萧前川的眼睛在四周转了转,冲凌日照招了招手,示意对方把头凑过来。
凌日照好脾气地照做了。
他侧着头靠近,一股热气打在耳廓,有些痒。
忍住缩回脖子的冲动,凌日照听见对方打小报告似的悄声对他说。
“这屋子里不止那一个家伙。墙角、沙发、门口、天花板,还有你后……唉!别回头。”
萧前川一把抱住凌日照的脑袋,阻止了对方回头张望的举动。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却没有半分旖旎,萧前川紧张得声音都在抖。
“有个眼角流着血泪的女人站在你身后,你一回头,脸就要跟她贴上。”
凌日照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萧前川跟他说了什么。
心里竟莫名有些高兴。
萧前川这是不想他跟那个女鬼贴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