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会不会是任方琼把真的藏起来了,故意拿了一条假的,想讹孙海军的钱?”
老板说:“这个可能性不大,孙海军刚来,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她就算讹钱也不会讹到他身上吧。”
许志祥说:“没错,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讹孙海军,而且如果是讹钱的话,犯不着逼出人命来。”
好吧,你有经验。
我说:“你知道任方琼家在哪儿吗?”
老板说:“这一块只要收过快递的,我都有地址,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去找她,这女人泼辣的很,惹急了她,不要说警察,玉皇大帝她也敢抽一耳光。”
许志祥冷笑一声,“反了天了,我就喜欢这样的,看是她的嘴厉害还是我的拳脚厉害?”
我捅了许志祥一下,让他闭嘴。我们装的是警察,让这小子搞的好像黑社会似的。
问老板要上地址,从快递公司出来,我只听到头上“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到了头上。伸手一擦,白花花一片,闻了一下,又腥又臭。抬头一看,只听得“呱”的一声,一只乌鸦得意洋洋地飞了过去。
我去你大爷的,出门碰上乌鸦在头上拉屎,我看看许志祥,“有纸没有?”
许志祥“哈哈哈”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我,“你不是相师嘛,今天出门没有给自己算上一卦?”
我接过纸巾,“算你大爷,要不是你这个丧门星,老子哪来的这么倒霉。”
敲了半天门,任方琼家里也没有人答应。我看看对门,见猫眼里有人晃了一下,知道对门有人在猫眼后面看外面。掏出警察证在猫眼前面晃了一下,对门打开了,一个中年人探出脑袋来,“她家没人,她每天这个时候应该在楼下。”
下到楼下,这栋楼一二层全是门面房,看来这就是任方琼父亲给她留下的房产了。
一家便利店里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许在店里吃冰淇淋,你长脑子没有?地板脏了,罚款五十。”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便利店老板跟在后面一脸苦笑。
看这作派,这中年妇女就是任方琼了,我走上前,“你是任方琼吗?”
任方琼上下打量我一下,“你是干什么的?找我干嘛?告诉你,老娘身边人够用了,滚一边去。”
背后两个年轻人得意洋洋地看我们一眼,“听见没有,琼姐这儿不缺人,一边去。”
我去,把我当成上门求泡的小混混了,我脸一板,“严肃点,我是警察。”
两个年轻人一愣,往后退了一步,不说话了。
任方琼也愣了一下,“警察?找我干嘛?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我说:“你知道孙海军自杀的事吗?”
任方琼一愣,突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破口大骂起来,“他死了关老娘什么事?他偷东西你们不抓他,他死了你们找我干嘛?你们警察拿着我们的纳税钱是干什么吃的?”
路边的人“哗”地一下转了过来,任方琼更得意了,“大家看看啊,就是这帮臭警察,拿着老百姓的钱,每天欺负老百姓。老娘按章纳税,他们还无故上门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两个小混混狗仗人势,刚才还往后退,现在一看主子这么横,胆子也大了,伸手就推我们,“回你们警察局去,我们琼姐不欢迎你。”
这个泼妇,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对这一幕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看着边上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顿时脸涨的通红。
许志祥倒是一副见惯了的样子,伸手把两个年轻人手腕一拉一兜,一使劲,两个小混混“啊”的一声惨叫,“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许志祥大吼了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任方琼估计没见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警察,一下子愣住了,旁观的人有知道任方琼为人的,大叫了一声“好”,顿时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许志祥按着两个小混混不放,“你们两个小子胆肥了啊,敢当众袭警?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屎给打出来。”
手上一加劲,两个小混混“啊”的又是几声惨叫,一下子怂了,趴在地下连连求饶,“警察大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下次再也不敢了。”
许志祥得理不饶人,指着任方琼说:“你个泼妇,警察办案子,你不配合就已经违法了,还敢说老子欺负老百姓,你特么的算哪门子的老百姓?有你这种逼死人命的老百姓吗?”
这时从人群外面挤进来一个瘦小的男人,拉了拉任方琼的衣角,“老婆,先别说话。”